“是。錢傳瓘並未回返杭州,聽聞已在洛陽購地置宅,似要久居。”陳誠回道。
這其實是一個比較明顯的訊號了。
錢鏐面臨著楊行密所帶來的巨大壓力,南方的王審知是何態度也很難說,他這是抱大腿呢。十五歲的錢傳瓘,已經事實上被作為質子留在洛陽了,這是雙方都心照不宣的事情。
既然如此,邵樹德也不再客氣,於是吩咐道:“令錢傳瓘入國子監讀。”
錢鏐已被冊封為餘杭郡王,看使者那樣子,似乎還挺滿意。再加上錢傳罐留居洛陽一事,杭州錢氏可以說相當恭順了。
“再說回海貿之事。”邵樹德又道:“與錢鏐、王審知兄弟的貿易可以加緊做起來。廣州劉隱至今未遣使入朝,但也不是不能做買賣。另者,大食商人為何不北上?可以找人打聽打聽。”
“遵旨。”張彥球應道。
邵樹德又看著宋瑤,道:“宋卿是轉運使,你協助辦理此(本章未完,點選下一頁彩繼續
事。”
宋瑤是原武肅軍節度副使,協助節度使李柏處理政務。武肅軍罷鎮之後,原地升為淮海道轉運使,主管一道財賦。
李桐是李柏之弟,原武關防禦使、商州刺史,因為早早獻地來投,得了個淮海道刑獄使的職務。
怎麼說呢,算是補償吧。李詳也是舊人了,邵樹德是個念舊的人,不但給了李柏官位、冊封他為林慮縣子,李桐也當了地方大員。
張文蔚原本是監察御史,能當上一道學政,純粹是“勸進之功”,因為他曾親自帶著唐皇的禪位冊文前往邵府。
“陛下,海貿之事,固然大善。”宋瑤說道:“然如今淮海道諸州船隻,幾乎盡集於渤海,拼卻全力為安東府轉運物資。又百餘年喪亂,民間窮困,水手亡散,也是無錢自造船隻,遠航他處。這事,還是得著落在南方。”
宋瑤的意思是貿易的主導權可能要讓出去了,畢竟是等人家商人上門。
“陛下。”學政張文蔚突然說話了:“臣聽聞錢氏手下船工甚多,船也很多,而大夏多駿馬,不如與錢氏易貨,以馬市船,再招募部分船工至登州落籍,或可濟得大事。”
“這個主意好。”邵樹德讚道。
人才,什麼時候都是最寶貴的資源。如今河南初定,百廢俱興,對人才的渴求是無止境的。錢鑼既然這麼恭順,那就問他要人、要船,看他給不給。
邵樹德相信他不傻。
你幫了這個忙,建立起穩定的航線,今後危機之時,也能得到來自海上的援助。哪怕數量不多,但千餘兵的存在,關鍵時刻能發揮救命奇效。
就看錢鏐有沒有這個格局了。
“淮海道,在朕心目中,可是比河南道還重要呢。”邵樹德說道:“海貿的利益,也可以大得嚇人。海運的便捷,也可以超乎你們的想法。罷了,有些事情,朕說了你們也不信。口說無憑,眼見為實,日後你等自己會知曉。”
“待賓館,不留了。鄆州也沒甚可看的。”邵樹德最後說道:“明日就北上,不走曲阜,經齊州東行,去登州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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