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和述律平有關。”渤海人說道。
李紹榮臉上的笑容止住了,問道:“說來聽聽。”
“這裡人多眼雜,不方便。”渤海人有些為難。
“我看你是欠打!”
“跟他廢話作甚?一刀宰了吧。”
“宰了宰了!渤海俘虜好幾千,不缺他一個。”
李紹榮起身,將渤海人拎到一邊,摸出腰間的匕首,道:“你最好知道點什麼。不然的話,我就用這把小刀割下你的頭。小刀割頭,你知道這是什麼感覺嗎?”
渤海人嚥了口唾沫,道:“我知道述律平在哪裡。”
李紹榮呼吸一窒。
媽的,沒想到有朝一日,我也要用這種方式求得上進?
“講吓去。”他聲音平靜地說道。
“述律平去了北樓,跟著一起去的還有回鶻述律部、楮特、品部的老弱婦孺。”渤海人說道。
“北樓?你誑我?”李紹榮一把將其撞在牆上,逼問道:“契丹只有東樓、西樓、南樓,何時出來個北樓?”
渤海人被撞得七葷八素,穩了穩心神後,說道:“北樓剛起沒多久,你們不知道是正常的。北樓在渾河(霍林河)北岸,離此兩方,契丹人以四百里為一方,兩方就是八百里。如果蒐羅馬匹,快速奔襲而至,或有斬獲。”
“你怎麼知道的?”李紹榮瞪著他,問道。
其實他心中已經有些相信了,但還是要再三確認。
八百里長途奔襲,可不是開玩笑。即便一人三馬,邊放牧邊前進,也得四五天才能到。更關鍵的是,八百里這個範圍大著呢,渾河北岸的地方也不小,具體位置呢?萬一迷路了呢?這都是不得不考慮的事情。
“我妻子被遙輦氏貴人咄於帶走了,臨走之前,她私下裡和我說的。”渤海人一臉哀容地說道。
李紹榮更信幾分,心中暗歎女人誤事啊。
“走,隨我去見軍使。”李紹榮拉著他向外走。
渤海人瞪大眼睛,不敢相信。這軍校的心地倒不錯,居然沒有獨吞功勞,還給他露臉立功的機會。
“該是你的,誰也不會昧了。若連這點規矩都不講,還怎麼治軍?”李紹榮像拎小雞一樣拉著他,說道。
“這天下合該你們得……”渤海人一臉歎服。
鐵騎軍軍使折嗣裕正在接見一個重要人物。
“一路躲躲閃閃,可見著你們了。”韓延徽大口嚼吃著粗礪的馬肉,不住地嘆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