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被朱全忠的梁軍及魏博武夫爆錘了。
幽州節度使只要一徵兵,順州諸部其實都會提供兵員、戰馬甚至是武器。有時多,有時少,完全看節度使威望如何,以及當時形勢—李家就是其中一員,甚至可以說是比較恭順的一員。
如果邵樹德此時徵兵,李思乂其實是願意提供部落精壯的,之前邵嗣武徵兵時他們就這麼做了。但邵聖這次顯然志不在此,莫非是要編戶齊民?這可使不得啊!
「陛下,艱難以後,幽州鎮百五十年矣,歷來如此。節帥、刺史、縣令、鎮將、巡檢各管各的,相安無事,甚至互相幫襯。」李思乂說道:「今皇夏得幽州,臣等亦降服,按過往成例來辦,不挺好麼?」
「好?」邵樹德的臉色不好看了,質問道:「你覺得好麼?朕的禁軍一離開幽州,光靠州兵,鎮得住你們麼?」
這話說得誅心了,李思又不敢接,只能來回說車軲轆話:「陛下,幽州諸部素來恭順,素來恭順.....」
「嘭!」邵樹德拍了一下案几。
夏魯奇跺了一下腳,甲葉子嘩啦啦作響。武士們也手撫刀柄,面露冷笑。這倒不是故意恐嚇,他們是真沒把這些部落放在眼裡。
昔年突厥、回鶻兩大汗國,哪個不是裝備精良?成建制的具裝甲騎都有,照樣
摁著錘。事實上自晉未以來,中原與草原之間便不存在技術代差了,差的是生
產能力而已。再弱的草原政權,總能湊出一定規模的精甲武士、騎士,照樣一戰摧破。最難打的可能就是吐蕃了,因為他們除了甲具精良之外,組織度也很嚴密,但下了高原,依然不怕你。
幽州這些部落,組織度比契丹嚴密一些,但不如吐蕃,裝備水平也很一般,打你們還不跟玩一樣?
「李思乂,你可知朕為何獨找你來問話?」邵樹德問道。
「臣素來恭順,陛下垂憐,臣感激涕零。」李思又抬起頭來,臉上的表情苦兮兮的。
「你也就這點可取之處了。」邵樹德說道:「吾兒嗣武兵進順州之後,各部進獻牛馬、丁壯,你是第一個來的。朕知道了,願意給你個機會,你可別不知好歹。」
「陛下.....」.李思乂擠出了幾滴眼淚,聲音也哽咽了。
「行了,這副模樣留著回家哭吧。朕帶著突將、銀鞍二軍而來,大軍一下,人頭滾滾,到時候再哭也不遲。」邵樹德厭惡地說道。
冥頑不靈,說的大概就是這類人。他懶得換位思考,因為沒必要,李思乂也不配。
「陛下!」李思乂急得從馬紮上起身,直接跪了下來,雙手欲抱住邵樹德的腿。
不過很快便有兩把刀橫在他的脖子上,夏魯奇單手將他拎起,向後一擲,道:「給臉不要臉,回家等死吧!」
「陛下!」李思乂又爬了回來,泣道:「臣願獻上戶籍、兵冊。」一左一右兩名武士上前,按住了他。
邵樹德擺了擺手,武士們鬆開了,但李思乂也不敢上前,就跪在那裡,道:「臣願獻上戶籍、兵冊。」
「非要弄得這麼難看!」邵樹德譏笑道:「朕本欲賜你洛陽宅邸、官位,你卻敬酒不吃吃罰酒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