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刀子。這***世道。」
契丹貴人三兩口吃完乾糧,看了看老頭,道:「操刀子有什麼不好的?若南蠻都是讀書人,那才好辦呢。」
老頭嗤笑一聲,不與他計較這些,反問道:「看你那模樣,有點家底,哪個部的?興許我還隨軍征討過。」
「突舉部的。」契丹貴人的情緒突然之間有些低落,也不知道為了什麼。
「那可慘了。」老頭嘲笑道:「這幾日,狼狽奔逃而來的,多突舉、烏隗二部,迭剌、突呂不、品部倒極少。突舉部,與迭刺部不對付吧?此番損失這麼大,回去後等著被耶律氏炮製吧。
「你這老頭,對契丹八部倒是門清。「貴人疑惑地看著他。
「三十年前,我初出茅廬,當時還是個隊副,便在遼陽扛槍。」老頭斜了他一眼,道:「那時候還和你們一起打過渤海國。唔,也和渤海國一起打過你們。北邊那檔子事,誰還不知道啊?百年的老對手了。「
契丹貴人暗罵一聲,道:「該和渤海人聯手打你們的。」
老頭直接坐了下來,笑得樂不可支,道:「沒機會了。我們退出遼陽,反倒是你們打起來了。廝殺三十年,還算有點本事,渤海人快被你們弄死了。」
契丹貴人也是唏噓不已。
臨渝關外那片,向來是幽州、契丹、渤海在玩那三國遊戲。總體而言,漢人心眼多,不是和渤海聯手打契丹,就是和契丹聯手打渤海。打了那麼多年,契丹、渤海愣是沒整明。白到底該怎麼聯手。
若非幽州內部實在亂得可以,節度使動輒***,契丹、渤海估計被生生玩死了。
「罷了,其實也沒什麼可笑的。」老軍官嘆道,隨即又掏了兩枚蒸餅遞過去,道:「多吃點吧,回去後被人宰了,可就沒得吃了。」
契丹貴人大怒,道:「你怎咒人?」
老頭擺了擺手,道:「我不做口舌之爭。其實你自己心裡明白,我說不說又如何呢?回去之後,若走投無路,或可西奔、南下。」
契丹貴人狐疑地看了老頭一眼,驚訝不已。驀地,他好像明白了什麼,嘴角噙起一絲笑意,不說什麼了。
老頭面無表情,只看著遠方的群山,輕輕嘆了口氣,
若非迫不得已,又有誰不想保衛桑梓呢?其實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,他只是個小人物。如今有些大人物,不也在做著通敵之事麼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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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未見李將軍時,還在想這是什麼樣的英雄人物。今日得見,果然器宇軒昂、英武不凡。」媯州州衙之內,李守信一臉讚歎地說道。
「使者坐吧。」李存孝伸了伸手,道。
親兵端來了一壺茶,給二人倒上,又上了幾盤乾果、肉脯之類的點心,然後便退到門外把守。
「媯州窮困,沒什麼可招待的。」李存孝坐到李守信對面,淡淡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