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夏軍兵分三路北上,已快到湄沱湖了,如果集眾廝殺,你們覺得打得過嗎?」完顏休問道。
「那個沙陀兵太惱人了,如果他們不來,或許還可以打打。」蒲察尼堪想了想,道。
「你是真不懂。」完顏休突然笑了,道:「沙陀兵是夏主的奴婢,其實不怎麼能打。之所以讓你們覺得難以對付,是因為他們更會打仗。更會打仗懂嗎?」
這就像一方實力100,另一方80,但卻打出了碾壓的效果,問題出在哪裡?
「真正能打的是禁軍。」完顏休吃完鹹魚,將魚尾扔給了狗,繼續說道:「你們也知道我在南邊當官,見過禁軍的戰鬥力。去年來的天雄軍,那可真是一支勁旅。你們打不過,我也打不過,各個部落的勇士全部聚集起來,也打不過。今年天雄軍沒來,但來了鐵林軍和天德軍,既然都是禁軍,我想應該都不差的。」
「別盡說喪氣話了,你就說該怎麼辦吧?」烏延壹不耐煩地說道:「如果連你們完顏氏都沒信心,那這仗打不了。不光你們,紇石烈氏我看也不太想打了,他們在東平府吃了點小虧。」
「都不想打了?」完顏休臉色一肅,問道。
兩人
遲疑了一會重重點了點頭。
「不想要夏主給個說法了?」完顏休又問道。
「我們已經搶夠了…………」
「不想要土地了?」
「土地以後再說……」
「那我建議,趁著夏軍主力尚未齊至,你我三家一起向南,恭迎大夏聖人。」完顏休建議道:「如何?湄沱湖聚集著這麼一大群人,你覺得夏兵來了,會不會趁機一股腦滅了?」
「這樣有用嗎?」烏延壹疑惑道:「如果夏人鐵了心要殺我們,縱然提前示好,怕也無用。」
「你不懂。」完顏休搖了搖頭,說道:「當年渤海人為什麼修邊牆?因為他們擴張到這裡,已經是極限。再向北,費時費力,毫無價值,甚至可能還要吃大虧。換了夏主前來,你覺得他對黑水有興趣嗎?既然沒興趣,那就不會管。即便殺光了湄沱湖這邊的人,只要沒法一直佔著黑水,早晚還是要面對咱們。更何況他也殺不光,咱們在部落裡還有不少人,夏主繼續向北,天寒地凍,所得甚少,而風險極大,他不會這麼做的。」
「你這麼說,聽著有點道理,但總覺得還是有點問題。」烏延壹說道。
「我也覺得不太可靠。」蒲察尼堪遲疑道。
「罷了!罷了!」完顏休不意自己一番好心,卻被人百般懷疑,頓時氣結道:「我明日便召集族中勇士南下,你等自便。滾吧,還站在這裡做什麼?」
兩人磨蹭著不肯離去。
「貪!貪!貪!」完顏休長嘆一聲,道:「貪婪害死人啊。」
「完顏休,我只問一句。」烏延壹說道:「我家也有子侄在落雁軍,按理來說我不用擔心什麼。今日只有一個疑問。」
「說。」完顏休有些好奇問道。
「夏主國中可有亂子?」烏延壹問道。
「沒有。該收拾的,都收拾得差不多了。他在北邊拓地千里,連戰連勝,國內還沒不開眼的敢造反。」完顏休說道。
「那我聽你的。」烏延壹說道:「大不了,又一個渤海國罷了。」
「我也聽你的。」蒲察尼堪說道:「反正這次搶了這麼多糧食運回去,也不虧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