馬嗣勳小心翼翼地爬上不甚結實的土牆,咧嘴大笑:「釋魯這狗賊,慌不慌?離你的老巢越來越近了,哈哈!」….
密密麻麻的契丹騎兵圍了上來。
他們的長矛上挑著頭顱,看樣子應該是戰死的黑矟軍武士的首級,有數百級之多。
「草!」馬嗣勳一拳擂在土牆上,粉塵飛揚,泥土崩濺。
他下了城頭,看著不慌不忙席地而坐計程車兵們,很是滿意。
城外賊圍數重,城牆又腐朽不堪,但三千黑矟軍武士的臉上沒有絲毫慌張之色。
有人在進食,有人在保養武器,有人在閉目假寐。
沒有絲毫竊竊私語聲,只有臨戰前的從容和鎮定。
「釋魯這老小子,看你能囂張到幾時。待破越王城,把你的妻妾全賞給滑哥。」馬嗣勳低聲咒罵完,一屁股坐了下來,接過親兵遞來的水囊,搖了搖後,慢慢吃喝。
奶粉早就在騎馬行軍的過程中搖勻了。而灌奶粉的動作,可以在馬上完成。
軍情十萬火急的時候,如果有必要,他們可以只吃隨身攜帶的肉脯、乾酪、泡開的奶粉,吃喝拉撒全在馬上。下馬後直接投入作戰,機動性極高,戰鬥力驚人。
臧都保把他們當開路部隊用,真不知道在講武堂上都學了些什麼。
這人,不行!
天漸漸暗了下來,南風驟起,捲起大片塵沙。
刁斗之聲中,天地間一片死寂,彷彿連半個活人都沒了。
但熟悉戰場的人都知道,慘烈的搏殺,往往會
在不經意間突然爆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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耶律釋魯跌坐在厚實的氈毯上。
老了,騎了大半天的馬,就渾身痠痛。
偶思之子耶律羽之端來了酒菜。不一會兒,偶思也進來了。
「匣馬葛打得不錯,大勝。」偶思一屁股坐在釋魯對面,抓起根羊腿便啃了起來。
匣馬葛去鄚頡府了,帶著大批老弱婦孺和牛羊,當然還有護衛的兵馬。人不多,就三萬餘騎,還算不得什麼精壯,但居然贏了?
「鄚州、高州兩戰皆捷,大破渤海三萬大軍。斬首五千餘級,俘萬人。」偶思補充道。
「死傷多少?」釋魯問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