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你何用!”劉知俊冷哼一聲,轉身走了。
夏兵也不廢話,短刃狠狠一抹,晉軍軍官死命掙扎了一會,漸漸不動了——喉管被割斷,便是想叫都叫不出來。
營外仍有人馬不斷開進,而湧進營內的夏兵則已經開始了物資收集工作。
有人將所有馬騾、草料、糧食收集起來。
有人清點大車,歸攏在一起。
有人從死人身上扒衣甲。
有人在挑選備用武器、弓弦……
沒有港口的登陸,就是這麼蛋疼。稍微大一點的器械、裝備都無法上岸,最典型的,連馬車都沒有。所有人輕裝疾進,攜帶幾天的乾糧,鐵甲都沒幾副,馬匹也很少,一路咬著牙奔襲,打的就是出其不意。
要不然怎麼說,輕兵疾進,日行多少多少裡的都是豪賭呢?就這種狀態,不是大勝就是大敗。
“能用的都用上,別等到了需要廝殺的時候,你連甲都沒有。”劉知俊在營寨內走來走去,隨口叮囑著。有時候看到不順眼的,還要打罵幾下。
心情長期陰鬱的人,基本就是這樣——沒有扯旗造反的機會,心情能好嗎?
造反,不敢。投李克用,不想。繼續為邵聖效力,不情願。
即便這次偷襲幽州成功,立下大功勞,獲得顯貴的爵位、無盡的財富以及崇高的地位,那又如何?這不是他想要的富貴啊。
簡直要瘋了!
“劉將軍。”一名信使匆匆走了進來,稟報道:“軍使差我問訊,營中有多少糧草?”
“不多,兩三千斛罷了。”劉知俊沒好氣地說道。
“某知矣,這便去回報軍使。”信使行了個禮,轉身離去。
劉知俊看向營外,很多軍士還在前進,繼續向北。
所謂兵貴神速,不外如是。
雖說北上之時,沿途遇到的村落,都派人把守,嚴禁人員外出;遇到的行人,盡數收押看管,直到大軍離開至少三日;遇到的敵兵,幾乎不留活口,全部斬殺,因為他們是武人,不可能只留少許軍士看管。但即便如此,沒有人敢保證行蹤沒有洩露。
甚至可以說,隨著時間的推移,洩露是必然的。他們要做的,就是儘可能把這個時間往後延,哪怕讓敵人晚知曉一天也是好的。
“休息兩個時辰,整理完物資後,全軍轉道西北,向石城進發。”劉知俊找了個地方坐下來,抓緊時間吃些食水,恢復體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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夕陽西下,新月如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