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藏之站在河西岸的高臺上,仔細觀察。在河岸邊,數十名軍士正在齊聲高喊。
“龐師古已經跑啦!”
“你們當了替死鬼!”
“龐師古根本沒把你們當自己人!”
“投降吧,夏王仁德,不殺俘。”
“你們跑不掉了。許州在我手,往哪跑?”
“若死戰不降,寸草不留!”
堅銳軍大營之內,張筠、郭紹賓面面相覷。
說實話,他們也不想打。河清之戰,死了那麼多老弟兄,也沒見有什麼說法。
被調到許州一年了,人員死傷慘重,補進來的都是什麼爛人啊?大片計程車氣低落的鄉勇,雖說堅銳軍自己計程車氣也高不到哪去。
“夏人所說,軍使覺得如何?”張筠問道。
“十有八九為真。”郭紹賓嘆了一口氣,道:“來人!”
親將很快走了過來。
“遣人去查探一下,龐師古到底還在不在。”
“遵命。”
兩人繼續看著。
夏人還在修建浮橋,但阻攔的堅銳軍士卒很明顯受到了影響。不斷有人回頭張望,喧譁聲不小。
郭紹賓氣得一拳砸在木欄上。
一般而言,軍士們不至於因為敵方的言語受到影響。但如果長期作戰不勝,而且各種不利的訊息不斷傳來,且事後被一一證實的話,就或多或少要受到影響了。
更何況堅銳軍是外系雜牌,長期以來受氣嚴重,士氣不是很高,受到的影響就更深了。
這仗,還打個屁!兩人之所以還在堅持,只不過想“死”個明白罷了,如果龐師古真跑了,哪怕後面證實是交替掩護撤退,他們也不準備陪龐師古玩下去了,當追兵是好玩的麼?憑什麼你先走?
“報,夏賊定遠軍已渡河千餘人,包抄而來。”突然有斥候前來稟報。
“千餘人就敢這麼囂張?”張筠氣極反笑,道:“王遇狗膽不小,不怕將他圍殺了?”
郭紹賓拉住了張筠,嘆道:“賢弟,任他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