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們跟著軍使行動呢,如何請得動?”王崇斜睨了他一眼,道:“趕緊追!趁勢佔了石壕鎮。”
將旗從山坡衝下,大群騎卒奔湧在河谷地上,順著汴軍潰逃的方向追去。
地斤澤講武,對上軍屬披甲馬槊騎兵時,銀槍都都要灰頭土臉。雖然大帥每次都說銀槍都是“離合之兵”,不在於“衝陣搏殺之能”,但次次被人比下去,這臉上仍然無光。
今日之戰,利用地形發揮騎射優勢,把汴軍騎兵玩得團團轉。難得有痛打落水狗的好機會,焉能錯過?
兩千騎如一陣風般賓士著。
當陽光終於從地平線上升起時,銀槍都兩千騎已經逼近了石壕鎮。
這是一個不小的軍鎮,有營柵,有守軍。
王崇遠遠看到,潰逃的汴軍騎卒根本就沒停留。除了少數馬力不足的騎卒衝入寨內躲避外,大部分人繼續向東逃竄。
寨內有軍士出營,在寨牆外列陣,長槍林立,步弓上弦,似是在示威。
銀槍都根本不管他們,繼續追擊。
謝彥章已經換了一匹馬,咬牙切齒地看著在後面緊追不捨的夏兵。
他聽聞在草原上,這幫人經常追殺敵人幾天幾夜。有時甚至追襲千里,不把人頭顱斬下不罷休。
他手下還有千餘騎,另外兩路各有千騎,不知道有沒有遇上夏兵。
後面有弓弦聲響起,隱隱夾雜著慘叫。
那是有夏兵騎快馬迫近,用高超的騎射箭術殺人。
狗賊,也太囂張了!
謝彥章辨了辨方向,然後分派一將,帶著部分馬力已不是很足的騎卒往乾壕寨的方向奔去,剩下的人則一人雙馬,往胡郭村撤退。
及至午時,追逃雙方已進入永寧縣境內。
雙方的隊形越追越散,各自的主將都已經很難控制住部伍。
謝彥章帶著四五百騎衝上了緩坡,隨後放慢馬速,沿著崎嶇的山道小心翼翼地前行。
此地已是崤坂二陵地帶,嚴格來說是西崤山的一部分,通往洛陽驛道的必經之地。
東、西二崤長三十里,其中東崤長坂數里,險峻絕澗,車不得方軌。西崤全是石坂,長十二里,絕險不輸東崤。
雙方順著驛道衝入西崤石坂地帶後,馬速驟減,驅馳困難。
王崇看了看地形,大驚失色,立刻下令擊鉦,收攏軍士。
銀槍都軍士還是訓練有素的,也感受到了威脅,聽到命令後立刻止住前衝之勢,也沒有直接轉身就跑,而是互相掩護,交替後退。
山林之中,葛從周遺憾地搖了搖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