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沒法追究武夫們的無禮之舉,艱難以後,再難堪的場面都有,穩了穩心神後,道:“南衙北司諸官,可在鎮外,著其一同前來參拜吧。夏王立下保駕之功,朕心甚慰,定有厚賞。鄭卿便去傳諭吧。”
鄭勇看了他一眼,站著不動。
很顯然,皇帝的命令不好使。
周圍的軍士也當皇帝是空氣,仔細搜撿完角落後,便在軍官的帶領下於廳內就地佈置哨崗,一時間口令聲四起,如臨大敵。
有人過來詢問,要不要在聖人身上搜撿,看看是否藏有利器。
“大…大膽。”聖人聲音很輕,好像沒什麼底氣。
鄭勇皺了皺眉。
宮人們已經被半強迫地請出了衙廳,李氏回首看向聖人,眼淚都流出來了。
鄭勇舉步上前,站在聖人面前。
宇文護怎麼死的?好像是被宇文邕拿玉笏敲擊後腦,倒在了地上,太監何泉提刀過來,但事到臨頭,不敢下手,也不知道存心的還是手抖,刀都砍在了空處。最後還是衛王宇文直搶過刀來,將權臣宇文護殺死。
此時衙廳內都是軍士,聖人自然沒機會提刀行兇,但若藏有別的什麼東西呢?
“罷了。”鄭勇招來了數名軍士,站在聖人面前,道:“你等就站在這兒。”
“遵命。”
說罷,鄭勇也不管聖人的臉色變化,直接出去稟報了。
……
“可曾抓到符道昭?”莎城鎮內,邵樹德坐在桌案後,把玩著手裡的茶盞。
百官被攔在外面,群情洶洶。
捧日都大部被俘,銀槍都軍士們連踢帶打,將其押走。
“大帥,尚在追擊。”折從允回道。
“嗯,抓到最好,抓不到也無甚大礙。”邵樹德見鄭勇走了過來,不再喝茶了,起身問道:“辦妥了?”
鄭勇湊到耳邊,低聲說了一通。
邵樹德點了點頭,道:“該去見見聖人了。”
聖人的精神狀態,他已有所瞭解,應該是比較緊張的。按照聽望司的分析來看,聖人的性格就容易極端,一會大喜,掏心窩子信任某人,一會又大怒,恨不得將欺騙他的人賜死。
當然邵樹德瞭解得更多。
歷史上杜讓能替聖人背鍋之事,就可以看出此人毫無擔當了,怪不得現在有能力的都消極怠工,反倒是崔昭緯、崔胤這種人得掌大權。
我想辦事,你不能給我提供安全保障,那還辦個錘子,混日子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