折從遠是折家第三代嫡脈中較為出色的子弟。從小在宮中學習,文韜武略都很有火候,十七歲的少年又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,招到身邊好好培養,本來就是應有之意。
「要不,明年你隨朕北巡渤海?」邵樹德抓住妻子的手,說道。
什麼月理朵!雖然昨晚剛玩過,但已經記不起了,他現在只想陪陪老婆。「京中不可無人留守。」折芳靄有些心動,但還是放棄了。
「這有何難!」邵樹德說道
:「讓二郎回來監國,我們夫妻一起出遊,豈不美哉?」
「夫君有這心,妾已經很滿足了。」折芳靄輕輕撫了撫邵樹德的臉龐,道:「讓二郎在外頭獨當一面,多鍛鍊鍛鍊,對他日後有好處。朝中之事,諸位宰相辦得很妥帖,妾幫著照應點就行了。」
話說皇后在北平監國,處事可圈可點。
邵樹德瞭解了一下,折芳靄接見的黔中蠻獠,封賞官爵之時,互相牽制,手段玩得很不錯,可見提前下了一番工夫。即便他來做,也就這樣了。
有這樣一位賢妻坐鎮後方,確實讓他很放心。
「也好。」邵樹德說道:「明年朕便攻滅渤海,屆時北邊無事,南方也不值得朕親征,倒是輕鬆許多了。到時候,便去汝州廣成澤住一陣子吧。」
「嗯。」皇后將臉埋在邵樹德懷中,輕聲應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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隨著大年一天天臨近,官員們也愈發懈怠,上班的熱情不是很高了。有鑑於此,邵樹德干脆宣佈提前三天放假。
於是盡皆歡呼。大夥以最快的速度處理完手頭的事情,然後衙署封印、關門。而臨走之前,還有一波福利要領。
「陳相,聖人說冬日苦寒,百官一大早就要上朝,實在辛苦,特賜裘服、皮帽,可朝會之日穿戴。」僕固承恩的臉笑得像菊花一樣,滿臉奉承地說道。
大夏的中官沒有兵權,威風簡直一落千丈。別說武人了,連外朝文官都得罪不起,尤其是中書侍郎陳誠這種級別的人物。
「白鼬皮裘袍,價值千金啊。」陳誠撫摸著柔軟厚實的皮裘,笑道:「去歲從契丹、渤海得了三萬多張皮,適合做官袍的其實也不多。聖人卻還精心挑選,賜予臣下,如此仁君,古來罕見。」
門下侍郎趙光逢也得了一件白鼬皮官袍,聞言說道:「此裘確實值千金,愧受了。」正所謂五花馬,千金裘—白鼬皮這種頂級毛皮,絕對是在千金範疇之內的。
「北齊太尉徐顯秀就得齊神武賜白鼬皮裘袍······」禮部侍郎封冠卿酸溜溜地說道。他得賜一件青鼬皮裘袍其實也不錯,但本朝服色尚白,比之白鼬皮卻差了一籌。其他五品以上官員也各得賞賜,人人喜氣洋洋,開懷不已。
五品以下官員,羨慕也沒用,自己買去吧。長夏商行內擺出了很多皮子甚至是現成的裘衣,花錢就是了。
領完裘袍的陳誠等人正欲告辭,又被僕固承恩叫住。
「陳相,還有賞賜呢。」只見他拍了拍手,小黃門提著一個個竹筐過來。
「鮭魚二十尾、海帶五束。」僕固承恩笑道:「還請陳相寫個回執,不然聖人能揭了我的皮。」陳誠哈哈一笑,道;「好說。」
說罷,吩咐護送他回家的宮廷衛士幫忙負賜物,又親手在回執上簽名。聖人對臣下和武人真的沒話說。
每得到什麼好東西,總是與大夥分享。陳誠已經數不清自己領過多少回賞賜了。遇到這樣的君上,就偷著樂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