渤海國的航海技術相當不錯。他們的船隻主要從鹽州出發,橫渡日本海,抵達本州島的出羽、加賀、能登一帶。34次官方使團,只有3次出過事,31次安全往返,比唐朝的成功率高太多了,不知道是航海技術先進,還是日本海的風浪較小。
但龍原府、南海府的水手、工匠們卻可大加延攬,本身水平應該是很出色的。「陛下,諸屬官佐齊備,五百護衛亦整裝待發,隨時可以東行。」儲仲業回道。「漁網、織機、工具之類的器械呢?」
「裝了百餘輛車馬,都齊了。」
「如此甚好。」邵樹德點頭道:「另外還有一事,先派人去趟龍原府,收拾下宮殿。朕要在那邊會會黑水靺鞨諸部酋豪。」
「遵旨。」儲仲業回道。
「先前借道黔中、嶺南西道的兵馬已入安南,當地局勢穩定,儲慎儀做得很不錯,朕記著這事。遼東道諸州,朕有意交給儲慎平。」邵樹德勉勵道:「儲氏,朕很滿意,富貴無憂也,當與國同休。好好做事吧。」
「臣謝陛下隆恩。」儲仲業眼圈一紅,哽咽道。儲氏也擦了擦眼淚,下意識摟住了邵樹德的胳膊。
儲氏本是河南府一地方豪強,但一躍成為大夏頂級豪門,成為河南的一面標杆旗幟,這份傳奇般的境遇來自誰,她很清楚。
出征之前,族中挑了一嫡女獻入宮中,聖人收下了,喚其為「小儲」。小儲貌美,年方及笄,但卻不太受寵,仿如當年趙貴妃的侄女趙姝一般,讓人頗為憂心。
但儲氏富貴之勢已成,有時候也不用那麼著急了,慢慢經營即可。「諸事既已齊備朕就放心了,你下去準備吧。」邵樹德說道。
「臣遵旨。」儲仲業慢慢退下。
邵樹德抱著儲氏柔軟的嬌軀,問道:「朕這些賺錢的路子,你也聽過不少了,可有補充?」
「陛下,光裘衣一事,便已賺得盆滿缽滿,這麼多錢,妾都覺得燙手了。」儲氏輕聲道:「北平一件羊裘便值四百餘錢,已可買一斛糧。若是貂鼠裘衣,更要三萬餘錢一領。內務府賺得這麼多,夠了。」
「這怎麼夠呢?」邵樹德說道:「朕這錢不是為內務府賺的。內務府只是打個樣,讓人看到壟斷裘衣是多麼巨大的好處。這些買賣,朕會與人分享,儲家便可以。」
「陛下為儲家考慮得夠多了······」儲氏說道:「再多,恐無福消受。」
「你們不收,朕還不放心呢。」邵樹德哂道:「說過同富貴,就要做到。儲家子弟有本事的,可推薦一二,將來塞一個進渤海商社。」
儲氏嘆了口氣。
她是儲家女,更是邵家婦。儲家的富貴已經夠了,聖人若有心,還不如為他們的孩子多考慮考慮。
「不過你說得也有道理。裘和魚,沾這兩樣,朕已經知足了。」邵樹德又道:「這次東行,內務府一定要辦好差,絕不能出任何差池。你陪朕一起去吧惠娘不在,有些事朕都不知道找何人說。」
「渤海王后高氏不就在宮中麼,為何不去找她?」儲氏低著頭說了句。邵樹德聞言,不怒反喜,大笑不已。
渤海國主大諲撰,他已經見過了。老實說有些失望,一個被連番挫折打擊得信心全無的年輕人罷了。而且他已經惡了渤海世家,其實沒多大用處了。
本欲即刻送往洛陽監視居住,但想了想,暫時沒這麼做。先關在上京吧,待班師的時候再帶回去,這期間說不定還能為他提供點樂子呢。
挺著大肚子的月理朵看了一眼儲氏,若有所思,對自己的未來更有信心了。
七月二十,任命符存審留守上京後,邵樹德帶著內務府官員、宮廷侍衛及侍衛親軍東行,前往龍原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