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人大軍雲集博州後,發現突將軍“大懼”,“退往齊州”,魏州上下鹹以為勝,態度也強硬了起來。邵樹德看了哭笑不得,覺得或許該給他們一點教訓。
同時,他也懷疑晉軍的路線了,義兄莫不是直奔我而來?這麼恨我?
“大王!”定難軍使魏博秋帶人至營內拜見。
與他一同前來的還有一人,即棣州將校夏侯昇。
“參見殿下。”夏侯昇躬身行禮道。
“君姓夏侯,莫非夏侯澄之後?”邵樹德吩咐親兵上茶,問道。
夏侯澄原為李師道部將。朝廷下詔討伐淄青,夏侯澄在作戰中被魏博軍俘虜,後李師道授首,魏博節度使田弘正疑首級非真,讓夏侯澄過來辨認。
“澄熟視其面,長號隕絕者久之,乃抱其首,舐其目中塵垢,復慟哭。”
田弘正為之動容,義而不責。
邵樹德熟讀史書,一聽這個姓氏,便聯想了起來。
“正是。”夏侯昇回道。
“齊多義士也。”邵樹德感慨道。
正所謂缺啥補啥,如今這個年月,缺的就是忠義之士。夏侯澄、王彥章之輩,哪怕不在自己陣營中,也不影響他的欣賞。
“邵使君想好了沒有?棣州之事,都說了吧?”邵樹德轉向魏博秋,問道。
“回大王,已告知邵使君。”魏博秋回道。
義昌軍節度使盧彥威遣兵南下,圍攻棣州,這是剛剛發生的事情。邵樹德讓魏博秋告知坐困長清的邵播,看看他是什麼反應。
“殿下乃信人,我家使君相信棣州遭圍攻之事。”夏侯昇說道:“留守兵將不多,棣州危在旦夕,故心急如焚。”
“棣州還有多少兵?”邵樹德問道。
“只有三千。”夏侯昇嘆了口氣,道:“各縣鎮兵都被帶過來了,此時多半已經淪陷。”
“義昌軍軍紀可不太好。”邵樹德說道。
夏侯昇又嘆氣。
“嘆氣又有何用?”邵樹德端起茶盞,好整以暇地問道:“邵使君想好沒有?願不願降?若降我,擊敗朱瓊之後,我便揮師東進,保住棣州。”
“願降。”夏侯昇回道:“邵使君有言,今不奢望其他,唯願保全家人、墳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