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部分都是有關朱全忠大營的,偶爾也有一些來自別處的訊息,比如威勝軍攻克襄邑,進入汴州東南境的訊息。
折宗本手段酷烈,破城之後,將神武軍殘部一千多人盡數屠戮。
邵樹德看了“監軍”發回來的小報告,覺得有必要提點下老丈人了,因為他不是第一次幹殺降的事情了,這不好。
打個襄邑這麼難,雖說有朱全忠兩次率軍解圍的原因,但焉知沒有其他原因?再這樣搞下去,以後人人遇到你都會死戰,真以為威勝軍是天雄軍這樣的精銳,可以包打一切了?
另外一條訊息是有關曹州的。
鐵林軍北上,再敗朱珍部,又殺賊千餘,駐守濮州雷澤縣的劉知俊率軍萬人來降。
李唐賓令劉知俊移兵攻金鄉,與來襲的青州兵大戰。
丁會已取安州數縣,並再敗一次淮人,俘斬千餘。淮兵膽寒,不敢再來,佑國軍遂安心圍攻安州。時瓚手頭尚餘殘兵敗將三千餘,歸丁會節制。
“大王,賊營已經平定。”寅時,邵樹德方感覺有些睏倦,陳誠興高采烈地前來稟報。
“陳長史年歲也不小了。些許小事,交給下面人做就行了,何必親力親為?”邵樹德親自給他倒了碗茶,勸道。
“大王,我的稟性你又不是不知道。”陳誠笑道:“事越多越來勁,恨不得每件事都要過問。”
邵樹德搖頭失笑,這就是宰相的權力慾嗎?不過陳誠的兩個成年兒子都沒有出仕,據說在家讀書。邵樹德問了幾次,想給這哥倆安排位置,都被陳誠推卻了,也不知道怎麼想的。
“好幾萬人哪,全忠最後的本錢丟光了。”邵樹德笑道:“各條路都堵住了吧?”
“大王,不但驛道派人堵住了,就連汴州城西板橋店、城北大石橋、城西南沙海、東北陳橋驛等要點,都派了騎卒伏擊守衛。只要朱全忠敢回來,他們稍作拖延,各路騎軍便可快速彙集而至,將其圍殺。”陳誠說道。
“這麼多點要佈防,人手可夠?”邵樹德擔憂道。
“大王,騎軍太少,地方太大,只能如此了。”陳誠回道:“全忠不知我兵力多寡,其部新敗,人心惶惶,一見我有備,定然不敢硬來。能將其嚇退即可。”
“是這個道理。”邵樹德說道:“只要朱全忠回不了汴州,大事定矣。隨他去哪,翻不了大浪了。”
二人隨後又聊了聊接下來圍攻汴州城的細節,越來越興奮,一點睡意都沒有。
辰時二刻,邵樹德在侍衛親軍將士們的護衛下,抵達了營外的曠野之上。
一大早便有人來報,經過一晚上的清點,昨晚天雄軍共斬首六千餘級,俘雄威、飛勝、龍驤三軍軍士一萬一千餘人,土團鄉夫六千餘人。今日白天過後,估計還能在野地裡抓獲不少潰兵,人數會進一步上漲。
邵樹德默默算了算,之前俘虜了約九千人,這裡又是一萬多,累計兩萬了。
朱全忠的“軍事資產”,慢慢都到自己手裡來了,很好,很不錯。
“大王,飛龍軍契軍使傳來軍報。”信使飛騎而來,遞過一份牒文。
邵樹德接過一看,道:“守八角鎮的劉重霸降了。”
龍虎軍指揮使劉重霸,有兵六千餘。他一降,鄭、汴大驛道上的最後一點阻礙也沒了。
如今,邵樹德可直薄汴州城下,無人可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