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鳥棲息在蘆葦叢中,歡快鳴叫。
小河之上,一葉扁舟駛過,滿載粟米柴禾。
很快,延州五城巨大的城郭出現在他們面前。
……
“十日澆灌功,不如一場雨。”邵樹德在館驛內睡了一個午覺才起來。
替趙玉掖了掖被角後,邵樹德在侍女的服侍下穿好袍服,來到了書房。
“大帥,時瓚來了。”
“讓他進來。”
親兵仔細搜查了下時瓚全身,確保沒有私藏利器之後,將他引了進來。
“泗州刺史、徐州三宅指揮使時瓚見過靈武郡王。”滿臉愁容的時瓚只瞟了一眼邵樹德,便行禮道。
邵樹德安坐不動,道:“時衙內坐下吧,上茶。”
時瓚也不推辭,直接坐下,這次大大方方地抬起頭,看著邵樹德。
“徐州有多少糧?”邵樹德單刀直入地問道。
這才是核心問題。
文德元年的吳康鎮之戰,時溥率七萬步騎迎戰,結果慘敗,主力已被擊破。
第二年的呂梁之戰,徐州殘存的精兵再遭龐師古大破,從此註定了敗局。
之所以還沒被滅,主要是徐州兵已經膽寒,採取了相對務實的以守為主的策略。
進攻和防守,當然不是一回事。
即便是邵樹德來評價,敢於進攻的軍隊哪怕勝率低一些,也比只會防守勝率較高的軍隊強。
兩者對士兵、將領的要求完全不在一個等級上。
徐州主力覆滅,殘兵敗將只能防守。但這又有何用?百姓沒法種地啊。
軍糧吃完之後,去周邊鄉下徵糧,如果徵集不到,還能守下去?
“回靈武郡王,當可堅持半年以上。”時瓚回道。
“半年之後呢?”
“或可趁汴軍不備,去周邊徵糧。”
“這不是辦法。”邵樹德搖頭道:“即便遠在靈夏,我亦聽聞徐州年年水災,戰亂不斷,百姓亡散者十之六七。縱有餘糧,收集不易,亦會逼死百姓。”
時瓚心中有些不服,但又覺得此話不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