長子生於中和四年十月,母趙氏,已經快兩歲了;嫡長子生於光啟元年三月,母折氏,剛滿一歲;長女生於中和三年二月,母封氏,三歲了;幼女剛出生不到一月,母野利氏。
家裡幾個姬妾,趙氏、封氏姐妹都是文化人,學問淵博,不過邵樹德不打算全聽她們的意見,而是自己翻閱典籍,搜腸刮肚,最後拍板給定了名字:嫡長子取名勉仁,長子取名守業。
說起來,本朝還行,不避嫌名,也就是不避同音字、近音字,不然很多字都沒法用了。
“郎君,前些日子,阿嫂遣人送來了一些錦緞、金器。”臥房內,折芳靄理了理汗溼的髮梢,說道。
“阿嫂?哪個阿嫂?”邵樹德一時沒反應過來。
“便是郎君義兄之妻劉氏。”
“哦……”邵樹德明白了:“既是送你們的,收下便是了。過幾日再挑一些禮物,送至河東。禮尚往來嘛,場面是要做足了的。”
李克用的性格,他似乎有些瞭解,但又有些捉摸不透。不過現在確實沒必要開罪他,河東兵強馬壯,打了豈不是自尋煩惱?
再過幾個月,自己會率軍北巡陰山,到時候也不知道李克用會不會來。多半不會了,赫連鐸還堅挺在雲、蔚、朔三州,振武軍那邊的赫連鐸也是仇人,他瘋了才過來。
不來也好,待我壓服了郝振威、王卞二人,便可放心西征蘭州。你們忙你們的,我忙我的,大家井水不犯河水。
“那倒要儘快挑選了,爭取在端午之前送至晉陽。”折芳靄撐起身,錦被滑落了下來,露出一片雪白。
“夫人何必急於一時?”邵樹德一把將其攬入懷中。
折芳靄有些慌張,她從昨晚被折騰到現在,日上三竿了還沒起床,別人不知道如何看她呢,於是急道:“今日府中買了郎君愛吃的筍,妾要去看一看。”
“先吃點肉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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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舅(阿舅、小郎均指妻兄)幾時回來的?”邵樹德將鬧個不停地野利克成交給侍女,隨後坐了下來,問道。
野利遇略明白他問的是幾時下山的,於是答道:“正月上山見了見家君,隨後便下山了,一直住在夏州。”
“見過外甥女了?”
“見過了,與室妹幼時一般可人。”野利遇略笑道。
野利遇略還是有點遺憾,妹妹沒能生個男孩。靈武郡王這麼多姬妾,又常年出征在外,下次再懷上,就不知道什麼時候了。
不過妹妹還年輕,今年才十七歲,還有大把的機會。靈武郡王的勢頭這麼好,日後的前途簡直——貴不可言。野利氏能否走出橫山,更進一步,除了立下戰功之外,其他方面的因素也不容忽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