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趙巖?”李思安一愣。
“就是趙霖,因作戰不利,遂改名去去晦氣。”都虞候答道。
“改名有個屁用!”李思安不屑道。
楊師厚那個老滑頭,擺明了是拿趙霖——好吧,趙巖當猴耍呢。聽聞他不斷拉丁入伍,兵馬已破萬,哪來的錢糧養軍?要麼搜刮潁州百姓,要麼蹭破夏軍、落雁都的,反正陳許負擔得起。
李思安覺得,今後萬一遇到夏賊,斷不能與楊師厚並肩作戰。這人品行太差了,居然丟下張全義自個跑了,而且有擁兵自重的苗頭。若不是這會沒空料理他,早就人頭落地了。
不過氏都頭卻認為時局艱難,楊師厚那萬把人可以壯壯聲勢,而今還得與他虛與委蛇。
李思安對此無法認同。楊師厚確實能力不錯,善治軍,打仗的水平也可以,但軍士多為新募,嚇唬嚇唬草賊山匪還行,一遇到高強度的廝殺就得露餡。
宿州行營主力傾巢而出,飛勝、雄威二軍各有萬人,揀選徐宿勇士精銳編成的控鶴都也很能打,這就兩萬一千步騎了。一路上還在諸州徵集了土團鄉夫兩萬餘人,總計四萬多大軍,還不夠打麼?
與那些心思叵測、戰力羸弱的人攪和在一起,只會讓自己被拖下水,莫名其妙吃敗仗。
也不知道氏都頭怎麼想的,唉!
淮水靜靜流淌,靜默無言。李思安發了一會呆,滿腔鬱悶地走了。
大軍迤邐而行,旗幡林立,如果丁會在此,喪樂一響,歌聲一起,就和出殯的隊伍沒什麼兩樣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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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魏將軍,若非你是淮寧軍的,我已經將你斬了。”汝陰縣城之內,契苾璋高倨案上,冷笑不止。
淮寧軍的戰鬥力真的太爛了。這證明了一個道理,擴軍是有風險的,一個不小心戰鬥力就會斷崖式下降。
潁上縣之戰,魏守節過於自大,居然與梁軍野戰,結果大敗,五千人損失了將近一半,帶著殘兵敗將潰回潁州之後,臉色蒼白,再不敢言戰。
“咳咳。”崔洪咳嗽了一下,覺得該為自己的下屬辯解兩句了。
他被折宗本任命為潁州鎮遏兵馬使,申州刺史陳素、淮寧軍衙將魏守節都是他的臨時下屬,如今宜鼓舞士氣,不宜過分苛責。
“契苾將軍,其實我軍也有難處。”崔洪說道:“北上兵力嚴重不足。魏將軍本只有四千兵,其中半是淮西鄉勇,編了一些潁州敗兵之後,亦只有五千之數。整頓時日尚短,遇上樑軍老卒,自然不能抵敵。以我看來,潁州城中糧草充足,接下來還是以守為主,不出城浪戰。”
這話其實也有為自己開脫的意思。
淮西鎮北上的三支部隊,一開始都沒幾個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