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貞一去年十月中也誕下一女,前陣子也病了,最近剛剛痊癒。
雙喜臨門之下,邵樹德仁慈地給武瑜一次機會,希望他能把握住。
“還有蘄州馮敬章。”陳誠道:“此人蔡賊出身,非常兇悍。聽聞楊行密欲遣黑雲都的蔡人將校拉攏馮敬章,大帥須得所有防備。”
“行密有蔡人,我便沒蔡人了麼?”邵樹德奇道:“崔洪、崔休之輩,就不能與馮敬章拉上關係嗎?”
“黑雲都騎將柴再用與馮敬章大將賈公鐸相厚,崔洪、崔休二人……”陳誠有些尷尬,道:“崔洪名聲不太好,各路賊帥都不喜歡他。崔休似乎與馮敬章有隙。”
邵樹德聞言大笑:“我收的都是什麼歪瓜裂棗?”
陳誠苦笑。
“賈公鐸,似乎聽過此人名字。”邵樹德稍稍回憶了一下,問道:“蘄州被淮兵重重圍困,賈公鐸率軍入援,擊破淮人圍城大軍,衝入城內,便是此人吧?”
“是。蘄州骨幹,皆流竄過去的蔡、潁、陳賊人。”陳誠回道:“其實不難打。”
“這事以後讓折家人操辦吧。”邵樹德擺手止住了陳誠的話,道:“可以嘗試拉攏,但不必什麼事都為他們鋪好路。淮南這邊,我不準備花多少精力。”
陳誠低頭應是。
他心滿意足,因為已經試探出了自己想要的資訊。
淮西鎮的設立,已經是一個非常清晰的訊號。唐鄧隨申光壽安七州,全部交給折家,以充分調動他們的積極性,壓榨他們的潛力。這比自己遠距離直接統治,不惜投入大量資源更划算,也更有戰鬥力,可以讓朱全忠在南線始終有如芒在背之感。
另外,隨州刺史趙匡璘、申州刺史陳素,甚至就連壽州刺史朱景,都可以算是釘子。折家還遠遠談不上完全掌握著七州之地。
五月初二,邵樹德抵達了壽州。刺史朱景出城十里相迎。
擊破朱延壽,不僅震懾了淮人,甚至就連朱景都被震住了。
楊行密若想拉攏他,朱景就會懷疑他的實力,究竟行不行?除非到山窮水盡,或者有地盤被奪之憂,不然朱景根本不會考慮投向楊吳。
至於朱全忠的拉攏,可能性也不大。
契苾璋在宋州肆意跑馬,梁軍瘋狂堵截,這兩日才將他們驅離了宋州,突入徐州肆虐。
薛離所部還在鄭、滑一帶活動,梁人焦頭爛額,正在調集人手追截。
如此狼狽,朱景只要不傻,斷不會投靠過去。
一戰收穫這麼大,確實有些超出邵樹德預料了。
嗯,還得謝謝朱延壽呢,不是你的浪戰,怕是沒有這麼好的效果。
……
乾寧二年五月初十,牛禮帶著萬餘兵馬南下安州。
核心是三千天雄軍,外加申州刺史陳素的三千兵、崔洪部四千人,一路緊趕慢趕,於五月十四這天抵達了安州理所安陸縣。
武瑜在城中舉棋不定,心急如焚。
楊行密的使者早就離去,帶走了安州刺史的官印以及武瑜的效忠書。
誠然,這並不意味著武瑜已經投靠了楊吳,事實上他不過是為了鞏固權勢,繼續當他的土霸王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