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淮賊碰上了我,算他們倒黴。”折從古大笑道:“巧了,我也不是很看得慣那些只會披甲持槊,一根筋衝殺的騎卒。”
臧都保禮貌地笑笑。
夏王就喜歡威勢驚人的騎兵集團衝鋒,而不是精於騎射、遊鬥之輩。從草原募來的新兵,第一件事就是錘鍊他們的近戰搏殺技藝,聽聞最近又在靈州選拔健銳,擴大具裝甲騎的數量,首批精挑細選之下,得三百餘人,第二批還在繼續挑選。
這是繼續往高大威猛、衝擊力驚人的路子上走。
“城中糧草可足?”
“夠一月所需。”
“有點緊啊。”
“仗也打了兩個多月了,糧草何時充裕過?”
“哈哈,無妨。壽州還有一些糧草,大帥主力南下,帶了不少,勿憂。”
“折將軍可有意出城,挫一下敵騎銳氣?天天盯著咱們,煩不勝煩。”
“待戰馬休息充足,便出城廝殺。”
“好!屆時我親自上城擂鼓,為將軍助戰。”
二人漸漸遠去,言語間非常自信,一點沒把淮兵放在眼裡。
其實,臧都保提到的賊將李厚已經活動到了安豐、壽州之間。
接到軍士彙報後,邵樹德下令停止前進。
輜重車隊被拉了過來,列於兩側。每車立數名軍士,持長槊、步弓,向外警戒。
主力步軍位於車陣中間。不可能所有人都披甲、持槍,那樣就沒法趕路了。弓也不可能一直上好弦,那樣的話,真要用的時候就沒法用了。
只能分批來了,大軍保持警戒,降低行軍速度。
毫無疑問,這是一種新奇的體驗!
對其他藩鎮的步兵而言,頂著對方騎兵的騷擾、窺視,一路前進,似乎是家常便飯。但邵大帥不同啊,以前都是他用騎兵欺負人,自家步兵行軍時,非常放鬆,基本是空著手趕路,就腰間一柄橫刀,哪像現在這樣緊張兮兮的。
左前方有百餘騎靠了過來。
他們黑衣黑甲,騎術相當不錯,弓刀齊備,看著就比較精悍。
騎兵緩緩提速,越跑越快,間或夾雜著一些呼喝。
站在輜重車上的步槊手有些緊張,不安地扭來扭去。
“嗖!”一箭飛出,將一名衝得最快的賊騎射落馬下。
“慌什麼?他們還能越過輜重車輛不成?邵樹德放下步弓,大吼道:“每車有壯士五人,各持長槊、勁弩、陌刀,賊至,便邀擊,何憂也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