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遵命!”徐汶領命後, 點了兩千人,離開了大明宮, 往西追擊。
“搜尋前進,有敢於反抗者, 殺無赦。”時瓚親自帶著人往大明宮內衝去。
宮城內還有一些亂兵在肆虐。
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想的, 別人都在逃命,你們不想著逃,反倒趁機跑來宮城縱火,掠奪宮人, 真是好色如命。時瓚看了都氣笑了,簡直和夏——簡直不成體統!
“玉山都的兄弟嗎?我們願降!”有亂兵嬉笑著說道, 手裡還攥著個哭哭啼啼的宮人。
“放我等走吧?裡面還有婦人。”又一個亂兵開口:“只是還有少許中官持械守衛,其實稀鬆得很,咱們不願意和他們拼命罷了。”
“對對!不但還有嬪御公主,先帝的女人也在,快去吧。放我等走,可好?”
回答他們的是兇狠的刀槍。
一刀斬下,頭顱飛起,汙血噴了滿地,宮人軟倒在地,哭喊個不停。
時瓚踢掉一具亂兵屍體,大踏步走了進去。
軍士們亦蜂擁而入,很快控制了整個宮城。
邵樹德接到訊息時正在與幕僚們議事。
“梓州之戰,張行實率軍出城,有人臨陣倒戈,遂大敗,歿於陣中。”陳誠說道:“朱玫危在旦夕。大帥, 是否可令積石軍南下了?”
“可。”邵樹德說道:“令李一仙南下,進駐劍州,等待下一步命令。”
“拓跋仁福、李仁欲失去音訊甚久,有傳聞他們在鄆州劫掠百姓,朱瑄斬殺了十餘亂兵,雙方發生衝突。拓跋仁福南下兗州,投奔朱瑾。李仁欲東進齊州,佔了州城,驅逐朱瑄所任刺史。”陳誠繼續彙報第二條訊息。
這事其實也在邵樹德的預料之中。
這幫草原蕃人,若沒人盯著,壓住他們, 那麼眼裡就只有財貨、女子,與草賊無異。更何況在李克用率軍攻魏博之後,羅弘信徹底倒向了朱全忠,再不允許河東、靈夏軍士借道了,已經事實上被隔斷在外。
邵樹德現在該慶幸什麼?慶幸他們沒有夏軍制式的駝毛褐布軍服?沒有意義。等重新取得聯絡之後, 再想辦法收拾這幫混蛋。
“先不要管他們。拓跋仁福、李仁欲的部眾,繼續往河陽遷移。”邵樹德說道。
他倆來降後,部眾離開了沙磧,在崤縣、澠池以北、黃河以南的丘陵地帶放牧。這次打下河陽後,便將他們遷過去,充實地方戶口。
拓跋仁福、李仁欲多半會有所不滿,但邵樹德不在乎。從明年開始,控制區內的軍閥要開始慢慢清理,不然以後定會出大亂子。
歷史上朱全忠早年南征北戰,對地盤的控制非常徹底,但打著打著,迫於形勢及各種複雜的因素,手下軍頭越來越多,帶來了巨大的叛變風險。而等到他覺得這輩子統一天下無望,能力最強的長子朱友裕在討伐楊崇本時病死後,削藩殺將就成了必然,然後叛變就成家常便飯了——你動了軍頭的利益,哪怕你有二十萬軍隊,軍頭只有幾千人,真以為人家不敢反?憑什麼我一定要計算力量對比,造反沒勝算就不反?晚唐武夫可不管那麼多。
嗯,楊崇本叛變也是老朱的鍋。楊妻美貌有姿色,老朱在行宮內強行寵幸了楊妻,於是楊崇本叛變,歸降李茂貞。老朱派小朱出師討伐,到永壽時朱友裕病死,汴軍班師。
“李克用大軍連勝數場,與魏博軍隔永濟渠對峙。貝州方向出師,為晉將李嗣昭擊退,李罕之入相州,戰敗。大帥,我軍是否要入衛州?”陳誠問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