耶律曷魯面色不變,罵道:「我與阿保機情比金堅,用不著你來挑撥。」
轄底根本不接他的話,又看向耶律羽之,道:「兀裡,你那未過門的妻子,已經是邵樹德胯下玩物啦。這一切,都是阿保機的錯,你就——」
「滾!」耶律羽之臉漲得通紅,直接拎著骨朵上前,不過被人拉住了。耶律轄底冷笑連連,似乎根本不把這毛頭小子放在眼裡。
「轄底,你到底還要鬧到幾時?」阿保機寒著臉問道:「大敵當前,再這麼鬧下去,我們都將是契丹的罪人,對不起涅禮先祖。」
聽到這句話,轄底心下微微有所觸動,只見他沉默了一會,道:「你做了這麼多錯事,該辭去聯盟和迭剌部夷離堇之職了。」
阿保機突然笑了,道:「原來你是盯上這個職務了。轄底,我且問你一句,讓你做夷離堇,你做得來嗎?」
「這個不用你多管。」轄底正色道:「甚至我當不當夷離堇,也與你無關,自有眾人公推。」說罷,轄底把目光轉向在場的百餘名貴人們。
阿保機也朝他們看去,卻見一些人躲閃著他的目光,不敢對視。
阿保機心中悲哀,他的弟弟迭剌等人就在其中。連諸弟也不支援他了,枉他之前還為弟弟們分發奴隸、器械、牛羊,增強他們的實力。
如今看來,一切都餵了狗——不,比那還不如,狗還會搖兩下尾巴呢。
有那麼一瞬間,阿保機都想心一橫,將這些人通通殺光算了。旋又想到,此舉定然會引發迭剌部內亂,折損實力。在外敵當前的時候,只會讓夏人和其餘一些部落得利。
迭剌部是他的迭剌部,如果實力大損,他這些年的努力又有什麼意義呢?
「阿保機,答應不答應,你給個痛快話。」轄底嚷嚷道:「夏國天子邵樹德已遣使奉書至西樓,兩國還有議和的可能,條件是交出你。作為叔父,我實是不忍心看到你死於夏人之手,故只要你去職,我怎麼著也要保你一命,不會把你交出去。」
「議和.....」阿保機的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。
「迭剌,你是這麼認為的嗎?夏人會放過契丹?」阿保機看向弟弟,問道。
耶律迭刺有些慌張,只能硬著頭皮說道:「阿保機,這兩年契丹敗得太慘了,急需休養生息啊。如果能議和,自然再好不過。」
「廢物!」阿保機怒罵一聲,又看向三弟,逼問道:「寅底石,你也是這麼認為的嗎?」
「阿保機,不如先與夏人議和。待其退兵,咱們接著去打渤海國,抓緊恢復實力。待壯大之後,再與夏人決戰,豈不更好?」耶律寅底石說道。
「廢物!」阿保機心中哀痛,契丹完了,精氣神都被打掉了!
他已經沒興趣再和這些廢物說話了。寧可來向他逼宮,也不願與夏人死戰,這樣的契丹,不是他理想中的契丹。
他現在只想回到部落,見見妻兒。
月理朵足智多謀。這麼多年來,是她一步步出謀劃策,管理部落,甚至為他訓練精兵。迭剌部的成功,固然有先祖傳下來的強大實力為依託,但他的勇武和月理朵的謀略,卻也是不可或缺的。
罷了,不和這些人一般見識了。他們作死,就讓他們作好了,早晚有一天,他們還會回來求自己的。
阿保機冷哼一聲,轉身離去。
欲穩、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