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月初三,邵樹德離開了蓬萊縣,一路西行。
此時收到訊息南北兩個戰場的訊息。
北線的楊悅竟然攻破了蔚州城。
這個訊息有些意外,邵樹德仔細看了看,差點笑出眼淚。
蔚州城不大,內有一千州兵、兩千易定兵以及兩千蕃漢土團,總共五千守軍。按理來說是不太好打的,楊悅也不是盧懷忠,對於強攻堅城沒什麼興趣。
但誰想到,老天給大家開了個玩笑。只不過一次試探性進攻,蔚州理所靈丘縣的城牆竟然塌了……
李克用不修內政,惡果顯現了吧。
城牆轟然倒塌,城頭上的守軍摔得七葷八素,城內輪換的軍士也目瞪口呆,士氣大跌,直接被士氣暴漲的飛龍軍衝殺得四散而逃。
駐兵天成軍的王處直聞訊,腳底抹油,直接帶著六千兵馬跑路了。至新州之時,為李存孝所阻,這才停了下來。
其實吧,蔚州城拿不拿下已經無所謂了。在過去的一個月間,雲、蔚二州的蕃部基本已經被掃蕩一空,俘獲無數。
不過打下來了也不是沒有好處,至少讓晉軍少了一個立足的據點。不然的話,他們在蔚州城內囤積糧草、器械、兵員,可以以此為基地出擊,作戰半徑大大提高。
蔚州攻克之後,大軍兵分兩路,一路攻飛狐縣,為敵在山間所阻,一路攻興唐,為李存孝所敗。楊悅一聽,下令各部繞道,攻新、毅、媯三州不要與李存孝、王處直正面交戰。而他自己則繼續督促攻打雲州,看看還會不會有上天眷顧,讓雲州城牆也塌了。
北線戰場就這樣了。在南線,蘄州戰役本來在逐漸深入,楊行密也大量抽調兵馬,增援一線。不過七月連降暴雨,江河氾濫,軍中疫病叢生,雙方都暫停了攻勢。
折宗本、丁會率軍撤回了黃、鄂二州。
聽聞士氣不是很高,軍士們生病了也不敢說自己病了,害怕被關起來。
折宗本有些惱火,直接拿杜洪出氣了。
七月二十八日,他邀杜洪至軍中飲宴,然後把人軟禁了起來,送往洛陽“當官”。與此同時,針對鄂州的清洗立即展開,杜洪的親兵親將、心腹部下被盡數抓捕,各級官吏全部被安排上了折氏自己人。
動作簡單粗暴,吃相不太好看,果然是關北豪族的畫風。
你問邵樹德對此是甚麼態度?當然是嚴厲斥責了。但他也預設了折宗本的舉動。
把鄂州給折氏予以安撫,本來就是他允諾的,只不過折宗本行事粗糙罷了,本質並無大錯。
邵樹德選擇了原諒老丈人,同時派使者好好安撫杜洪,賜安業坊宅邸一座,並讓人至鄂州,把杜洪一家老小接了過來,財產也予以保全。
杜洪以後就安心在洛陽為官,做個入朝藩帥的表率了。
負面影響不可能沒有,比如襄陽趙匡凝會不會驚慌失措?興元府諸葛仲方會不會離心離德?許州趙氏會不會有什麼想法?等等不一而足。
但世間事很難有兩全,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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