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良嗣這話說得實在。有了新朝的爵位,哪怕是最低等的,連個食邑都沒有,只能領一份額外的俸祿,那也是官人,也是地位,也是金錢。一旦反了,可就什麼都沒有了,確實增加了造反的成本。
如今各個將帥均未稱制建國,他們沒法封爵位出去,只能給軍士發賞。但賞賜這種東西,誰不能發?約束力確實不如爵位,沒有官身就是最大的硬傷。
“好!我靜候佳音。”邵樹德笑道。
******
八月十七日,效節軍三千人渡過蕩水,在羑(yǒu)裡擊潰千餘名匆忙召集起來的相州州兵、鄉勇,斬首四百。
十八日,在相州理所安陽縣西南十五里的愁思崗,再破州兵、土團兩千,斬首七百,俘六百。
十九日,至相州城下,相兵出戰,覆敗,死五百。
三戰三勝,士氣完全起來了。也可以從中看出,相州的兵是真少,鎮兵被大面積抽調,空虛無比。
二十日,邵樹德來到相州城外。
“因李罕之數次南下劫掠,相人在草橋設寨,駐州兵千人。”
“鄴縣有兵六千,鎮將楊抱玉,這是防備晉兵的,分駐鄴城、紫陌二地。”
“紫陌在縣西北五里,當大道,二十里外便是磁州理所滏陽縣。”
“磁州有廳前黃甲軍數千人,並非精銳。賊人若來,可大擊之。”
幕僚、將校們已經不把相州放在眼裡了,開始思考起了更北邊的局勢。
很顯然,相州兵馬部署是北重南輕的配置,重點防備晉人,南方是腹地,根本不設防。效節軍北上以來一路遇到的,估計還是緊急抽調南下阻擊的。
“效節軍北渡洹水,至韓陵山下寨。”邵樹德下達了命令:“安陽橋不要截斷,城內守軍我料不過千餘,讓他們逃。”
“遣人拉攏楊抱玉,務必不能讓他投了晉人。”
“如果所料不差,總攬昭義五州軍政的李克寧應該要做出決定了,是不是要坐視我軍全佔相州呢?”
“晉兵若敢南下,就地殲滅,不用上報。”
“遵命。”諸將紛紛應道。
邵樹德又看了一眼北方,邢洺磁三州,與澤潞隔著太行山,形同飛地。李克寧會不會緊張進而誤判呢?
樂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