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華溫琪那邊,可遣使招降一二。”邵樹德說道。
華溫琪此人,巢軍出身,也不是啥好鳥。經常奪民人之妻,收入府中,玩得很歡。
當然這是武夫的常態。比如剛剛在金鄉打敗夏軍的劉鄩,其美妾王氏後來就被李嗣源搶回家了。已經死了的朱漢賓之妻,就被李存勖玩了。看來大家都深得其中之妙,正經人家的女兒沒啥意思,就是要搶別人的妻妾。
“大王放心,別人我不敢說,但華溫琪此人,定說得其來降。”胡真保證道。
“如何說其來降?”邵樹德來了興趣,問道。
“末將親身入城。”胡真說道。
邵樹德有些驚訝,這也太拼了。
“大王勿憂,城中看似龍潭虎穴,實則一個養王八的淺水池子罷了。”胡真滿不在乎地說道:“我料朱友文威望太低,沒法統御部眾。我進城,他三五天後能知道訊息就不錯了。”
邵樹德大笑,朱友文還在如臨大敵鞏固城防,卻沒想到汴州已是處處漏風,反賊遍地。如今就缺一個契機,時辰一到,定讓他大開眼界。
“王檀、石彥辭之輩,真降還是假降?”邵樹德又問道。
“大王,此真降無疑了。”胡真回道:“死挺下去有什麼好處?若朱瑾、王師範等人能在單州取得突破,朱珍也拼死回援汴州,那麼還有守下去的意義。而今什麼都沒有,繼續守,不過闔城百姓俱死罷了。”
“君有這份見解,當真洞悉人心了。”邵樹德讚道:“走吧,回去聽聽謝彥章怎麼說。”
二人一前一後,回到了帳中,葛從周父子起身行禮。
“坐下吧。”邵樹德溫和地說道。
“今日得睹謝將軍之顏,不勝欣慰。”邵樹德笑道:“大順二年崤山之戰,謝將軍守得好,我屢次想入伊水抄掠,都被謝將軍堵回去了。”
“大王手握重兵,帳下猛將如雲。崤山之戰,還是愛惜將士性命了。若舉大軍而來,某亦只有落荒而逃的份。”謝彥章謙虛地說道:“徐將軍陣斬張延壽,梁兵已是破膽。”
邵樹德笑而不語。
在一旁陪同的陳誠清了清嗓子,問道:“敢問謝將軍,王檀、石彥辭欲怎麼個舉兵法?”
“回陳長史,王檀為神捷軍指揮使,部眾七千餘人,多佈於城西、城北這一片。鄭門、梁門、酸棗門、封丘門附近有大量神捷軍軍士部署,亦有少量廣勝軍就近監視。”謝彥章說道。
“朱友文可能控制廣勝軍?”
“斷斷不能。”謝彥章毫不猶豫地說道:“廣勝軍中,多名將校乃我舊部,若我回去,召集彼等反戈一擊,定教那朱友文好看。”
謝彥章能說出這話,就代表他已經徹底投過來了,再不念以前的舊情。
況且義父葛從周跟他把利害關係都講清楚了。蕭符已經與蕭氏南梁房的人搭上了關係,這些世家大族,本來就是一家人,多頭下注罷了。而今朱梁行將覆滅,蕭符也立過功,夏王似乎也要任用他,蕭氏主脈定然會施以影響,為蕭符活動。
作為蕭符的女婿,謝彥章今後的前程肯定會與其高度相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