邵樹德沒說話,而是仔細看著使者,這是上位者的特權。
“使者所來何事?”邵樹德問道。
“為結好靈武郡王而來。”
“某持節大鎮,護民百萬,帳下大將數十,虎賁十萬,何物不可得?”邵樹德笑道:“要想結好我,可沒那麼容易。”
“靈武郡王說笑了,張相為南衙師長,自然有令大王滿意之物。”
“何物?”
“或可晉位夏王。”
“如果就此物,使者便可回了。”
使者聞言臉色一變,素聞邵樹德不慕虛名,只重實利,看來一個王爵是沒法打發了。
“靈武郡王亦知,聖人龍體欠佳,恐有不忍言之事發生。然國不可無主,不知大王可鐘意哪位天潢貴胄?”
邵樹德有些驚訝。張濬竟然連遮掩都不想遮掩了,直刺關鍵。這朝廷,要完,要完啊!
“擁立新君,那是南衙北司之事。諸王賢良,吾有何可擔心的?”
邵樹德這話半真半假。
到了他和李克用這個地步,誰當皇帝,確實影響不大。歷史上李克用就不關心,任由太監們折騰,自己比義兄知道的多一些,但也懶得管太多。
他現在只需要一個會折騰,能夠更快敗壞朝廷家底的皇帝。看現在的趨勢,朝官鳥用沒有,吉王多半上不去,正合己意。
只不過這一點,就沒必要表現出來了。
“張相屬意何人?”邵樹德問道。
“靈武君王欲求何物?”使者反問道。
靠,朝官都這麼看不清形勢嗎?跟我打啞迷有意思嗎?
“吾只願遠征安西,收復失地,餘無所取。”
使者噎住了。
“靈武郡王可知北司中官欲立壽王為皇太弟?”使者又問道。
意料之中的事情。
邵樹德拍了拍交椅扶手,道:“使者有事不妨直說,張相意欲何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