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完這個流程,他就是契丹八部新的可汗了。
當了可汗,自然好處多多。他可以名正言順地支使各部貴人,呼叫比以前更強大的力量,做比以前更大的事。
而且契丹最近幾任可汗,都是事實上的終身制。只要選上了,就可以一直做到死。他還年輕,有這些便利,最終一定能夠收拾掉那些不聽話的酋豪,真正一統八部。
這個狗屁部落聯盟,他受夠了!
「有沒有見到餘廬睹姑?」阿保機問道:「她應該在邵樹德身邊,可有訊息?」
「夷離堇……」韓知古面有難色,吞吞吐吐。
「說吧。」阿保機面色一冷,道。
「奧姑還在夏皇宮中,聽聞曾誕下一女。」韓知古瞄了眼阿保機的臉色,回道。
阿保機很平靜地點了點頭,道:「我知道了,你先下去休息吧。」
韓知古悄然告退。
奧姑的叛變,聽起來似乎沒有菴古只這等大人物嚴重,因為她是個女人。
但真細究起來,其實非常麻煩。
撒剌只能睜著眼睛說瞎話,透過在蛇穴裡找到龍錫金佩的方式,來神化阿保機,併為他爭取了一大批貴族的支援。餘廬睹姑就
不能嗎?她可比已經隱退的撒剌只名氣大多了。
另外一個角度來看,餘廬睹姑是阿保機的親妹妹。連這種親近之人都能背叛,還有誰不能叛?這也在無形中削弱了阿保機的威望。
韓知古太瞭解這些東西了,以至於他可以清晰地捕捉到阿保機內心的憤怒、懊悔、遺憾和恐懼。
大人物,原來也是會害怕、會恐懼的!
阿保機第二天就匆匆離開了紫蒙縣,趕往西樓。
韓知古則前往縣衙混了一天。
老實說,韓知古以前還是很有責任心的,幹活也非常賣力。但自從去晉陽轉了一圈後,他就對眼前的所有工作都失去了興趣。
紫蒙縣就這麼些底子,你就是玩出花來,它也就一個縣的規模。
臨下直時,他被人喊住了。
「夷離堇。」他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。
此夷離堇非彼夷離堇,站在他面前的是回鶻述律部貴人、夷離堇述律婆閏。
「你去夏國出使,有何感想?」婆閏揮了揮手,隨從們捧了一個木盒過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