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是要打消軍士們的顧慮,讓他們敢效死,定難軍才有戰鬥力。像朱全忠那樣實行拔隊斬,隊頭死,全隊皆斬,完全靠嚴刑處罰,終究不是正道。不然的話,為何到處都有宣武軍的逃兵,以至於朱全忠要開始在士兵們臉上刺字來抓逃兵了?
隊頭一死,軍士們就無心作戰,紛紛逃亡,這不是笑話是什麼?
臉上刺字,是犯人才有的屈辱,讓軍士們也這樣,還當他們是人麼?到處被人瞧不起,士氣能高?
“敢問靈武郡王,明年可是徵山南西道?”山後党項頭人、鸊鵜(pì tí)泉巡檢使莊浪伸問道。
“正是。明年二月春社節之前抵達夏州。”事到如今,對他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。
這次出征,邵樹德沒要求他們帶牛羊,原因是去年西征河隴,其實沒賺到什麼,可能還是虧的。普通軍士得了賞賜,歡天喜地,但牛羊大部分是頭人提供的,對他們而言,收益支出不成比例,純粹是虧本買賣。
這次出征,入關中之後,肯定要就地派捐,讓當地百姓提供糧草、賞賜。山南西道也富裕得很,大夥來幫忙的,諸葛大帥當然也會有所表示,諸部頭人總算是能賺一筆了。
“總之做好準備吧,六千人,春社節之前到,不得失期!”談完這兩件事後,邵樹德也不打算逗留了,直接南下回夏州。
看著已經增加到210人的具裝鐵騎,諸部頭人都有些畏懼。人馬俱披重甲,刺斫不入,這給人的視覺衝擊力就很不一般。
邵大帥將這210名具裝鐵騎統一命名為“鐵鷂子”,非常裝逼,此時也都披甲在拂雲堆祠外等候——嗯,一會走了後就得把裝具放到馱馬上,純粹為了顯擺。
離開陰山後,邵樹德一路馬不蹄停,經河套草原返回夏州。
在地斤澤的時候,他臨時逗留了兩天,與嵬才蘇都聊了聊出兵的事情。隨後,又見了見辯才、增忍師徒。
龍興寺分院的廟宇很氣派,但傳道效果嘛,怎麼說呢,很一般。信徒很少,信徒們的供奉就更少了。
邵樹德想了想,是不是給他們撥點款,好讓傳教效果更好一點?這就得回去後找幕僚們商議商議了。
離開了地斤澤,飛快趕回夏州後,又是一波祭天大會。
邵大帥感覺自己快成工作機器了。一年三百多天,不是在外征戰,就是在鎮內處理各種事務。甚至就連曾經的愛好打獵,都成了一場大型的政治聚會,與一幫部落老男人們勾心鬥角,算計著人家的那點本錢,做著各種利益妥協。
心累!
反倒是家裡的姬妾們,什麼都不用做,洗白白在床上等著大帥回家“服侍”她們就好了。完事後還要為她們的孩子出去打江山,男人苦啊!
當初怎麼就腦子一抽,擄了這麼多女人回家?還要一個個為她們負責?但色心一起,還是忍不住要幹這事,人哪,就是賤!
“大帥,陳副使回來了。”剛剛回到衙門煮了一壺茶,親兵十將李仁輔進來稟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