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入冬之前,各路兵馬能取得多
少進展?他心裡也沒數。
不過在前幾天,他收到了兩個意外的好訊息:一、留守烏骨城的五百安東府兵殺城中將吏,奪占城池;二、大澍賢受到新王猜忌,有意投夏。
對於第一個好訊息,他的反應是令安東府徵發會騎馬的土團鄉夫,沿著海岸線疾進,增援烏骨城。烏骨城就是後世遼寧鳳城東南的鳳凰山城,高句麗時代就有的險要城池,乃平壤之門戶,尤為緊要。夏軍鼎盛時期在此駐軍兩千人,後削減到五百,留兵戍守的原因是為了接收渤海國提供的糧草—稻米主產區湄沱湖(興凱湖)的糧食,陸路轉水運,最終透過鴨綠江南下,抵達烏骨城集散。
渤海國其實一直要求夏軍撤離烏骨城來著,但他們寧可削減駐軍人數,也沒有徹底放棄軍事存在,如今果然建功了。
第二個訊息其實是意料之中的。前唐時有大武藝、大門藝之事,今有大澍賢要投夏,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。
不過邵樹德也沒對此多指望。他聽聞大澍賢已被解除了兵權,究竟能提供多少幫助,很難知曉。畢竟渤海士兵忠的是渤海國,而不是他。大澍賢究竟能拉來幾個人,很難說。
隨緣了。
這個天下,是他一刀一槍拼出來的,他從來沒指望天上掉餡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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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陛下,渤海使者已至。」儲慎平在門外輕聲稟報。
「讓他進來!」邵樹德將裙襬放下,遮住了菩薩奴肥碩的大臀,讓她到一旁候著,嘴裡還調笑道:「下次得讓你們姐妹比一比,到底誰的大。」
菩薩奴紅著臉離開,眼角隱有淚光,跑到裡間後,看到妹妹月理朵,幾乎要哭出來了。
「草原女子,哭哭啼啼頂什麼用?」月理朵嘆了口氣替姐姐理了理裙服,道:「你這般模樣,倒像箇中原婦人了。」
菩薩奴收住哭容,低聲問道:「月理朵,你昨天是不是來月事了?」
月理朵沉默片刻,點了點頭。
菩薩奴哀嘆一聲道:「邵賊要辱你了。」
月理朵聽了卻沒什麼表示,反而示意她噤聲,聚精會神地聽著外面。「裴少卿若願入朝為官,朕又何吝州郡之位?」
「陛下乃大國英主,何必為難蕃邦小國呢?渤海二百年國祚,素來恭順。朝廷若願退兵,敝國願奉上厚幣禮送。」
「朕聞劉仁恭已暗受渤海之職。此等無父無君之輩,渤海郡王競然也能收留,朕實在驚訝,故欲問。」
「絕無此事。劉仁恭屢侵敝國疆土,十惡不赦,敝國又怎麼可能收留他。必是有女幹人挑唆,陛下萬勿輕信。」
「是不是真的,打下扶余府就知道。仙州之強師、新安、漁谷三縣,已為王師克復,扶州之布多、顯義二縣,亦已來降,只餘扶余、鵲川還在做困獸之鬥。朕五十萬大軍,克之易也。」
「而且,這只是其一罷了。王師攻鄭頡府之時,渤海兵三番五次阻撓,甚至捕殺我軍遊騎、斥候,又有使者自上京出,遊說州縣將吏,令其不得降夏,是何道理?難不成渤海郡王覺得鄭頡府不該為朕所得?真是荒唐,朕從契丹手裡得來的土地,與你何干?」
「陛下,這真是誤會。敞國不知王師已至渤海·····「行了,行了!若你只有這些話,便可回去了。」「......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