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遣人去迎一下吧。”範河擺了擺手,說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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邵嗣武在樂安鎮附近下了船,身邊簇擁著劉鄩、王郊、高佑卿等將。
曹議金給他牽來了幾匹神駿的戰馬,身後還跟著整整三千武夫,多為從敦煌帶來的猛士,如今已經是邵嗣武的直屬部隊了。
他回頭看了一眼波光粼粼的海面。
大大小小的船隻五六十艘,蝟集在海面上,下了首尾雙錨,默默等待入港。
一些膽大的船長,竟然試圖操縱船隻逆濡水而上,向內陸開進。不過他們很快被勸阻了,就近停泊在河道內,開始往東岸卸貨。
輔兵們開始尋找樹林,伐木造柵。
“唏律律……”馬兒被麻繩編織的網兜小心翼翼地吊下甲板。
戰馬從來都是在陸地上賓士,這次乘船渡海,早就暈得七葷八素了,這會又體會了一把從空中“飛躍”落地的感覺,驚慌失措,馬蹄甩個不停。
邵嗣武與諸將看得哈哈大笑。
如果是船舷較低的船隻,馬兒直接上踏板就走過去。偏偏這艘船的甲板很高,附近又沒有碼頭,只能一匹匹吊下來了。
這就是登陸作戰的難處。亂,亂,亂!
“赤水軍多半要打平州了。”邵嗣武嘆道:“州城空虛,這幾乎是他們白撿的功勞。咱們去臨渝關,拔下此城。”
臨渝關在東面,薊州在西面,這意味著從遼東出發的部隊要被一分兩半了。但臨渝關也確實比較危險,不打不行。
幾千人馬,若給他們反應時間,說不定還會徵集土團鄉夫、蕃部丁壯,留這麼一大坨敵人在身後,無疑是個巨大的威脅。
沒辦法,容易吃的肉讓赤水軍拿下了,歸德、龍武二軍只能啃硬骨頭。
“殿下既有此意,咱們便攻上一攻又如何?兒郎們早就等不及了。”曹議金這個“大舔狗”說道。
“攻其不備,還是有可能拿下的。若不成,便退走,誘其來攻。平州失陷,我就不信李存顥不著急。”劉鄩表示了謹慎樂觀。
邵嗣武又看向王郊,問道:“王都將以為如何?”
“劉軍使說得沒錯,若不能猝然拔下,可示之以弱。事實上整個幽州都十分空虛,李存顥比我們急。他若不想被李克用責罰,出兵是必然的。或許,我軍可在半道伏擊,覆其軍,殺其將,然後再從容收取臨渝關,解除這個側背之憂。”王郊說道。
“既然都這麼說,便東進攻臨渝關。”邵嗣武下定了決心,說道。
 本章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