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參見大夏趙王殿下,參見符帥。」烏光贊大聲道。
「免禮。」邵嗣武伸了伸手,道:「烏大郎前來,可是告知我糧草道已至?」
「正是。」烏光贊連忙說「十萬石稻穀,已運至敝國鴨綠道府。府尹正組織民夫向西轉運,不日即可抵達烏骨城。
「太好了!」邵嗣武沒忍住心中的激動,脫口說道。
說完之後,微微有些後悔,還是沒沉住氣,於是轉移話題掩飾道:「不知渤海大軍何在?」
烏光贊聞言有些尷尬。
他不好意思說渤海國已經被契丹打怕了,從上到下不想再去招惹這個兇惡的敵人。國中固然有主戰派力求出兵,收復扶余府等失地,但主和派更多,他們只想苟延殘喘,偏安一方,已經完全失去了鬥志和血腥。
宰相烏焰度毫無疑問是主戰派。但他現在也無法壓倒整個朝堂,無法讓那些主和派改弦更張。更可怕的是,勃海王也有些畏
懼,舉棋不定,始終下不定決心。
烏光贊對此也很無奈。
最近幾個月,他奔來走去,實在是忙得腳不沾地。先從洛陽返回渤海,向國王稟明大夏新朝皇帝欲冊封他為渤海郡王的訊息。
國主一開始還嫌爵位小。
前唐之時,渤海主都封王,為何夏朝不肯封王?只願意給個郡王爵位?
不過在宰相烏焰度的勸說下,渤海國主最終還是同意了,派遣使團前往洛陽,求冊封。
封爵這個其實都是小事了。反正勃海王關起門來都是做天子,親王、郡王什麼的,就是個虛名罷了,影響不大。
真正的大事,還是如何抵禦契丹,這是關係到渤海國生死存亡的大事。但如今朝中顯然吵得不可開交,這讓烏光贊血都冷了,大失所望。
渤海國立國久矣,沒想到腐朽至此,嗚呼哀哉!
邵嗣武也從烏光讚的臉色察覺出了什麼,心中不悅,道:「渤海國主到底什麼個想法?契丹八部夷離堇耶律億率軍西征,國中空虛,此時不進取,何時才能收復失地扶余府等地淪陷契丹不久,人心還想著渤海,正是一舉收復的大好時機,何瞻前顧後?」
「整頓兵馬需要時間。」烏光贊掩飾道。
「渤海立國二百年,寧無血性男兒耶?」邵嗣武還是很不高興,道:「送十萬石稻穀,便指望他人為你收回國土,何其愚蠢?烏大郎速速回返上京,勸說貴國國主,請發大兵,西進潢水也好,南下與我匯合也罷,皆可。契丹這種毫無底線的蠻子,就該趁著機會一舉拔掉。即便滅不了,也要削弱其實力,可懂?」
烏光贊何嘗不懂,但他已經對朝堂絕望了。
「好教烏大郎知曉。我大夏天兵已經攻佔建安、安市二城,俘斬契丹賊兵萬餘。」邵嗣武又道:「此賊,容易對付得很。別耽擱時日了,速回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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