義兒軍、突騎軍、突陣軍、鐵林軍、橫衝軍,都是晉軍最精銳的兵馬,聽番號就知道,全是猛男。
如今這些猛男追著朱全忠不放,誓要將其斬落馬下。
魏博作壁上觀,兩不相幫。
六州之地,現在就像是公共廁所,誰都可以來,誰都可以走。
夏軍來了又走了,齊軍來了又走,晉軍當然也可以來。
其實羅弘信還是想保一保朱全忠的,為此做出了讓步,允許晉軍過境輸送補給。無奈李克用這人脾氣暴,大軍兵臨魏州城下,一定要個說法。
羅弘信遣使勸說,李克用根本不聽,並且打聽到了滑州兵的駐地,縱兵突襲,大破之。
眼見著成了這個操行,魏博武夫建議驅逐朱全忠,羅弘信也沒什麼好說的了,只能捏著鼻子同意,將朱全忠及其親信趕出了魏州。
追逐戰是慘烈的。
朱全忠一人帶著五匹快馬,在侄兒的護衛下倉皇出奔。
李振已經被俘,敬翔不知所蹤,韓勍在軍營中被殺,王彥章陣斬兩員晉將,突圍而走。
上萬大軍潰敗,親信星散,朱全忠走著走著,就悲從中來。
天下之大,他能往哪裡跑?
北面、西面是李克用的地盤,南面、東面是邵賊的地盤,也就東北方的冀州、德州可以跑。
但鎮冀節度使王鎔早就被李克用打服,如今已是他的附庸,去了死路一條。
滄景盧彥威雖然不像王鎔對李克用那麼恭敬,但也不會多事,去了多半也很不妙。
能往哪裡逃?
絕望之下,朱全忠也不得不灑下幾滴眼淚。
“先奔德州,再去棣州。”朱全忠收拾心情,帶著兩千餘騎一路東奔。
絕望歸絕望,不真到最後一刻,朱全忠是斷然不會自裁的。
只要一息尚存,就還有機會。當年在巢軍之中,多少次被打得大敗而逃,不都走過來了麼?
棣州是王師範的地盤,去了之後,或能暫時喘息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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