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還有你!”邵樹德又指著一名孔武有力的軍官,道:“有點眼熟啊。”
“大王好眼力。我是鄜州的,以前是節度使李帥的親兵,遠遠跟著,好幾次見過大王。”軍官驚喜道。
“哦?打過黃巢?”邵樹德驚訝道。
“與孟楷打過,戰不利,退保高陵。後來神皋驛之戰,大王親領雄兵,大破巢賊,追亡逐北,直將他們趕進了渭水。”
“二十年前的往事了。你還在,很好。”邵樹德拍了拍軍官的肩膀,親自解下披風掛在他身上,又解下佩劍遞給他,道:“今晚全軍大酺,你來找我,不醉不休。”
“遵命。”軍官有些激動。
邵樹德在營中一一穿過,拍拍這個人的肩膀,又幫那個人整理一下箭囊,最後道:“我已年逾四十,這幾日隨軍訓練,可曾叫過苦?”
“沒有。”一群人七嘴八舌道。
“我都能練下去,你們還廢話什麼?恁地像個婦人一樣,都滾出去好好練。”邵樹德作色道。
眾人如蒙大赦,紛紛離去。觀其臉色,不像多有怨氣的樣子。
“這幫驕兵悍將,也只有大王壓得住。”陳誠悄悄走了過來,笑道。
“陳長史慎言。”邵樹德眨了眨眼,開玩笑道:“別讓他們知道外鎮軍士沒咱們天雄軍練得苦。若知曉了,風氣要變壞。”
陳誠大笑。
不過他也知道,夏王特別注重軍中風氣,一直抓得很嚴,生怕他的兵將變成河北那種跋扈軍士。梁軍降兵風氣尚可,還能用用,將來如果俘虜了其他藩鎮的兵,難不成盡皆遣散?
“大王,燕北傳來訊息了。”說罷,陳誠將李弘仁送來的軍報遞上。
邵樹德看了看, 問道:“你有何看法?”
“能吸引晉軍北上,本身就是一大功,何必再貪心呢。”陳誠回道。
“可惜楊悅不懂這個道理。”邵樹德笑道。
“未必不懂,只是不甘心罷了。”
“沒什麼不甘心的。契丹我早晚要收拾,但不是現在。”邵樹德想了想後,道:“你擬一份軍令吧,我來用印,讓楊悅收著點。再者,義兄這次搞得像模像樣啊,一點風聲都不漏出來。抓緊查探,我就不信沒訊息。”
“遵命。”陳誠應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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