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胡說!某不就熬住了?”
“沒在外面偷吃?”
“自然沒有。”
“怪不得回來像頭餓虎那樣,見人就撲。”
“那你喜不喜歡我的勇猛?”
這種程度的話,封絢便抵擋不住了。若是就兩人在私密閨房裡,她可能會紅著臉應上幾句,但這會妹妹還在,她臉皮薄,敗退而走。
封都已經懷孕快七個月了。邵樹德將耳朵貼在她高高隆起的肚子上,喜不自勝。
小封輕輕將手放在他的背上,嘴角含笑。初次聽聞魏緄被斬於渭河畔時,她還有些難過,不過現在想起來,好像也沒什麼。
第一次被大王寵幸時,其實她是不願意的,但武夫的名頭太兇了,她不敢也不能抗拒,害怕給從兄招來災禍。
不過大王真的不像是印象中的粗魯武夫,也和讀書人完全不一樣。帶著她一起騎馬,平生第一次摸了弓箭,見到了遼闊的草原,見到了那些膾炙人口的詩中描述的大漠落日。還給她摘過花,講蹩腳的笑話,說了這個世界的遼闊。
現在給大王唱曲,她是願意的,劍舞,是願意的,生孩子,也是願意的。
變態!小封想起了大王曾提過的這個詞。把別人的娘子搶回來,讓她給自己生孩子,還想她傾心於自己,真是太壞了!
“唱一首塞下曲吧,為本王出征助興。”邵樹德小心翼翼地將封都抱到胡床上,讓她半靠在自己懷中。
出征之前,聽封氏姐妹唱曲,已經是他的固定節目了。
“烽火動沙漠,連照甘泉雲。漢皇按劍起,還召李將軍。兵氣天上合,鼓聲隴底聞。橫行負勇氣,一戰淨妖氛。”封絢起身,清聲唱道。
陽光透過窗戶灑了進來,照在三人身上。一英武,一爛漫,一清麗,竟是如此般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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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州城門口,豹騎都的出場引起了不小的轟動。
尤其是當先百餘騎,人馬俱披重甲,舉著長度驚人的騎槍,看著就威武不凡。
馬甲已經有了114副,本來都放在馱馬上的。但邵大帥要求給出徵送行的百姓展示一下,於是便來了這麼個酷炫的出場方式。
宣傳,也可以為戰爭服務嘛。
今後不但要在己方百姓這邊宣傳,還要到那些敵對勢力的地盤上宣傳。讓他們懼怕,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,說不定就省了一兩場戰事呢。
鐵林軍、鐵騎軍、豹騎都,總計一萬五千餘眾,有從城內出發,有從城外軍營彙集而來,浩浩蕩蕩,走了好久才消失在眾人的視線裡。
黃滔騎在馬上,看得心情激盪。
寫詩,也是需要生活經歷的。見不到數萬虎賁之士列陣的場面,見不到塞外異域風光,見不到臨陣搏殺血肉橫飛的場景,憋在家裡能寫出什麼邊塞詩?
黃滔身後,還跟了幾個畫師。邵大帥給他們吩咐了,戰事結束後,畫一幅《靈武郡王蘭州檢閱諸軍》的畫,以表其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