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霽川本來也只是逗逗她,但聽謝時一問,頓時老實了:“鬧著玩兒呢,她先挑釁我的。”
謝時回頭看了一眼,小桃正撲在江月白懷裡笑得正歡呢,看著沒心沒肺的,但還是沒忍住說:“你跟小姑娘計較什麼。”
某人心下雖有不服,但還是挺了挺胸,正色道:“下次不會了。”
下次還敢。
鐘導看見謝時來了,急忙從工具箱上起身,“小謝來了啊。”
謝時點點頭,禮貌的笑了笑“嗯。”
林霽川自覺被忽略,“我也來了啊鐘導。”
鐘導無語的看了他一眼,”你來就來了唄,怎麼,還要我給你掛個橫幅迎接啊。”
連續被兩個人懟,林霽川憤懣的“哼”了一身,轉身準備去換戲服和補妝了。<101nove.tion!”
隨著開拍的聲音響起,林霽川緩緩走進監視器內,謝時受鐘導的邀約和他一起坐在監視器前看林霽川演戲,謝時沒怎麼猶豫就答應了,畢竟看人家現場演戲這個東西對他來說也的確是個新鮮玩意兒。
現在是個全身鏡頭,螢幕中的人身姿如松挺拔,氣質不凡,好像真的是史書中走出來的一般,揮毫潑墨的氣勢一起,把在場的人唬住了不少。
謝時心下暗笑,氣勢倒是不錯。
鏡頭拉近,對準了桌面,林霽川開始運筆,一如謝時平日裡教的那樣,而謝時的教導彷彿還在耳邊:“提筆要慢慢提,筆畫要有彈性,不要太死板...”
但一想到謝時此刻正坐在監視器前看著他,林霽川心中罕見的滑過一絲緊張,這一緊張,分叉的筆尖便在捺腳炸開了花。
林霽川暗惱:“不好意思導演,再來一次吧。”
鐘導看出他的緊張,“好,那你先準備一下。”
第二次的結果仍然不盡如人意,筆畫直接出現了蚯蚓狀的歪扭,這次不等林霽川自己叫停,鐘導就率先喊了卡。
其實原本這場戲是可以直接用印表機的做舊拓片造假的,但是無論是鐘導還是林霽川都是對作品有著較高要求的人,因此最後還是林霽川親自上陣。
謝時站起身,他覺得他這個老師應該做點什麼了。
不遠處也在觀摩這場戲的小桃拽著江月白的袖口,對著她耳邊低聲道:“月白姐你注意看。”
江月白不明所以,只得往小桃示意的方向看去,就看見謝時正朝林霽川的方向走去。
再一轉頭看見小桃“你懂得”的笑容,就什麼都明白了。
江月白意味深長的看了小桃一眼,緩慢的點了點頭。
懂的都懂。
謝時走到看起來有點沮喪實則是在認真反思自己的林霽川面前,“來,我帶著你寫一次。”
林霽川略顯迷茫的抬起頭,還沒反應過來意思,半晌後突然心一震,拿起筆。
謝時握住了他的手。
林霽川能感覺到手背上傳來的冰涼觸感,因為這個姿勢,謝時和他靠得格外近,溫熱的鼻息打在他的耳朵上,幾乎是貼著耳朵擦過:“你看這一筆,要用腕力慢慢運筆...”
耳朵好像有點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