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時對光舉著那張寫滿筆畫的毛邊紙，然後又放下，盯了林霽川一眼，抿了抿嘴唇，剛要說話就被一旁的林霽川搶先一步開口。
“謝顧問你想說什麼就直說吧。”
我們林霽川小同學看起來是一副“說什麼我都接受”的委屈小媳婦樣，實際上已經碎了，因為他從他謝顧問欲言又止的眼神裡讀懂了他書法的真實水平。
他小學的書法獎狀果然是有水分的對吧！！
蹲下畫圈圈.jpg
謝時嘆了口氣，為了繼續奉行自己一貫的鼓勵式教育，決定還是不打擊某人的自信心了，無奈道：“過來看示範吧。”
林霽川沒聽到預想中的打擊，反而聽到了這麼溫柔的一句，一時間不由得眼淚汪汪，學習的鬥志被瞬間激發。
“好的謝顧問，我一定好好學！”
謝時找了個空桌子坐下，擺好了工具，看見林霽川突然鬥志昂揚的樣子有些不解，但也沒多問。
“你看這裡，起筆的時候注意看筆尖的位置，切一下，然後運筆，手一定要穩…”謝時拿著筆一邊示範一遍絮絮叨叨地自言自語道。
林霽川站在謝時的左後方，剛開始還在認真的看筆畫的起筆收筆，看著看著注意力就跑偏了，開始觀察起了謝顧問。
謝顧問面板好白啊…
頭發看起來也軟軟的很好摸…
誒不對看示範呢，想啥呢。
謝顧問手真好看啊，也不知道握著是什麼手感…
“看明白了嗎？”謝時將幾個筆畫都示範了一遍，然後轉頭問道。
林霽川有種開小差被老師抓包的心虛感，急忙回答道：“明…明白了。”
“好，你來寫，我看看。”然後謝時起身給林霽川讓出了位置。
林霽川人都坐下了，突然反應過來剛才其實根本沒看清示範。
壞了。
算了，硬著頭皮寫吧。
於是提起筆開幹，氣勢頗有幾分“風蕭蕭兮易水寒”的悲壯之感。
剛寫沒兩個筆畫，筆的走向突然不受控制了，林霽川扭頭一看，謝顧問的手正捏著筆的上端在控制，邊指導道：“手穩，別抖。”
因為謝時接替了剛才林霽川的位置，於是現在幾乎是以一個環抱的姿勢將林霽川圈在懷裡，盡管謝時一隻手撐著桌子，但兩人的距離也到了呼吸可聞的地步。
謝時清淺的呼吸打在林霽川頭頂，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手突然又像開了震動模式一般猛抖起來。
“誒，怎麼了，抖得這麼厲害，抽筋了嗎？”謝時不解，在他的視角看來，林霽川手中的筆突然抖到兩個人的手握著都沒能摁住。
於是謝時將手往下放了放，仍然抖，最後直接上手覆蓋住了林霽川的手，某人的手才終於安分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