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,好……”李娘子答應道,“姑娘做什麼去?”
辛晚樓嘆息一聲,苦惱道:
“他吃呂老闆開的藥總是不好,明明前幾天都活蹦亂跳了,這幾天卻又燒起來了。我想著是不是藥不對症,想再去另一個藥房問問,開個新方子回來。”
李娘子聽得感動,道:“姑娘辛苦了。”
“讓他喝了藥就行,別的話不必與他講、也不必到屋裡來關照。他脾氣不好,又在病中,我怕他發火沖撞了娘子。”辛晚樓又說。
她話說得懇切,李娘子點頭道:“姑娘想的周全。我定然幫姑娘的忙。”
辛晚樓放下心,將門合上,轉身進了屋內。
她將紫色瓷瓶中的藥水倒一小半混進碗中,估摸著夠他睡一整天,接著將瓶子塞好,依照約定放在桌上。
她用勺子將藥混勻,走至床前,叫道:
“沈羨亭?醒醒……”
辛晚樓伸手拍他,不多時將他叫醒。她輕聲說道:
“喝藥——”她頓一下,又改口,“先吃點東西墊一下。”
辛晚樓掏出一小塊糖餅,溫溫的,還不算涼透。她將糖餅遞給他。
沈羨亭剛被叫醒,嗓子疼如刀割。他只瞧了一眼,便簡短道:
“吃不下……”
辛晚樓皺眉,倒一杯熱水,自己偷偷抿一口,不敢讓他看見。她感覺不燙,便端過去。
“喝了水就能吃下去了。”
他現在連喝一口水都嗓子疼,但他怕辛晚樓生氣,強忍著喝掉滿滿一杯水。正想賴著辛晚樓不吃東西,可她卻固執道:
“你多少吃一口。”
他心裡覺得有點奇怪,辛晚樓時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是“愛吃不吃、餓死拉倒”,今日卻非逼他吃東西。只是他燒得難以思考,迷迷糊糊地被她強迫著吃幾口糖餅。可他喉嚨實在太疼,吃幾口便不願意吃了。
辛晚樓又遞過一碗藥。
“先把這碗喝了,我出去一下,李娘子一會兒來給你喝另一種……”
沈羨亭有些暈,不僅嗓子疼,更看著黑乎乎一碗藥犯惡心。他委屈道:
“怎麼還有……平日不是隻有一碗……”
“那你只喝一碗,不是許久都沒好嗎?”
他不情願地將碗接過來,一口氣喝了,把碗遞還回去。他有些困,辛晚樓還沒將碗拿穩,他就已經松脫了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