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內監喘著粗氣叫道。
紫菱回過頭,他喘息幾下,難為說道:“太子……太子殿下說,襄王殿下這幾日,就留在王府好好養病,不要出來走動了。”
紫菱眼神一轉,蹙起眉頭。
這話說的婉轉,可其實就是一道禁足令了。
“知道了,多謝殿□□恤。”她依然道。
回襄王府時又微微落雪,侍人知曉主子體弱,便已事先將秋水閣燒得溫暖如春。所幸沈羨亭這次還算爭氣,冷屋子裡跪了一日夜並未作燒,只是肺上傷處著涼後有些咳嗽。
“殿下可算回來了……奴婢們真是焦心死了,”紫菱說著,幫他脫下身上的外衣,“丹萍給殿下燒了熱水,殿下歇一會兒過去,也算接風洗塵。”
正說著,外裳拿下來,她看見他衣上透出的血跡,突然一愣。
“殿……殿下捱打了?”
沈羨亭正佝僂著身子低低地咳,許久說不出話,只點下頭。紫菱給他端一杯水出來,看他喝下,終於緩過一口氣。沈羨亭說道:
“咳……無妨……”
“那還是別沾水,奴婢先替您上個藥。”
聞淙雖說只打他一下,可那一下用了十成十的力,已是讓他背上皮開肉綻了。紫菱看著不由倒吸一口涼氣,拿了藥粉的手便有些不敢動彈。
她戰戰兢兢地將藥粉撒在沈羨亭傷口處,本想著他前些日子受箭傷頗為怕疼,今日恐怕也是如此,誰料那蜇人的藥粉撒下去,他並無半點痛容。
沈羨亭平靜地伏在枕上,雙目緊閉。紫菱幾乎以為他已經睡著了,便將呼吸都放緩。可過了許久,他忽然問道:
“這種傷口可會留疤痕?”
紫菱有些意外,他不像是在意身上有沒有疤的人——況且他身上疤痕不少。
“只要小心照看,想必留不下疤的。”
沈羨亭這時睜開眼,空洞地盯著遠處燃燒的燭火,又問:
“紫菱。”
“你在宮裡待了許多年……宮裡是用什麼藥,才能讓傷口不留下疤痕……”
紫菱覺得奇怪,但也不曾問出口。她略加思索,便道:
“其實……宮裡用的藥和宮外也沒什麼區別,無非是金瘡藥一類——奴婢現在給殿下用的藥也是外頭隨處可見的。”
“不過嘛……”她沉思道,“當年我還在皇後娘娘那裡伺候時,娘娘倒是有一種藥,叫玉蘭息,去疤很是有效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