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昭華……驪山……咳咳,可漂亮嗎?”
靖帝喉中又湧上一股腥甜,眼看又要咳血,便抬手捂唇。昭華不知怎麼,卻站在床邊毫無反應,這不是她尋常的樣子。
靖帝心裡正怪,忽然聽見耳邊響起一個並不熟悉的聲音。
那人道:
“陛下認錯人了。”
清潤冷漠,是個年輕男子的聲音。
靖帝瞪大雙眼。
“你……你是……”
他定睛一看,眼前久病的模糊渾濁緩緩散開——那的確不是昭華,而又的確與昭華十分相像,卻是個年輕而俊秀的男人。
那是……
“你是聞泠?”
那人不置可否,目光浮在半空。他冷笑一下,緩慢而抽離地在靖帝床前跪下。
彷彿將靈魂拋卻,俯身跪拜靖帝的只是一副沉重無用的軀殼一般。
“喂!”辛晚樓扒在窗邊,為蓋過那絲竹之聲,只能沖福星高聲喊道,“你們究竟要做什麼?還要將我關到什麼時候?”
福星慢吞吞地轉過一張圓臉,在樂聲中也只能提高聲量,為難說道:
“姑娘莫急,要您在這兒呆到什麼時候是上邊人說了算的,奴才怎麼知道啊?”
“更何況……”他尷尬一笑,“您如今處境怎麼能叫‘關’呢?昭華公主只是讓您在千音閣稍待,有吃有喝、還有小曲兒聽,多滋潤啊——”
“去你的滋潤!”辛晚樓雙手捂住耳朵,“吵死了,我耳朵都要聾了——”
福星不知道公主不知是不是故意要折騰她,他也覺得今日樂曲太過聒噪,全是重而頻繁的鼓點,平日裡千音閣是不奏如此樂曲的。
“姑娘可不敢這麼說,讓公主聽見了可是要挨板子的——”
“莫說這些——我的刀呢?公主殿下總不能收了不還給我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