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就是你又犯病。”
“那麼多人都死了……”沈羨亭解釋道,“可我找不到拏雲……高吟吟做了王妃……那個老婦是最後的線索,可卻也死在梁王府外……”
“所幸還有聽山閣……”一點尾音尚且含在口中,他便已經被深深的疲憊吞沒。
“你不準再同浮翠那個女人來往!”解休用力拍他,一把將他從睏倦的邊緣拉出來,“那女人喜怒無常,幹得都是陰險買賣,你竟還敢跟她做生意?”
“況且,”辛晚樓抖抖衣袖,端一個瓷碗從外走來,“知道高吟吟是個冒牌貨已經夠用。”
她用瓷勺在碗中攪動,邊攪便吹去熱氣,舀一勺喂給沈羨亭:“藕粉,多少吃一口。”
沈羨亭沒動,只急著說:“她是冒牌貨,然後呢?仍是不知道拏雲在哪兒——”
“今日不需知道,今日只需讓你吃東西退燒。”辛晚樓一句打斷,又將勺子遞過去。
那人猶且一副病殃殃的樣子,說話半死不活,急一點就喘。他看辛晚樓一眼,張口將勺子含住。嚥下一口,他把勺子拿過來。
“我自己吃……”
“可算吃東西了,這下不會死了。”辛晚樓發自肺腑地感到歡欣鼓舞。
沈羨亭有點尷尬,輕輕嗆了一下,低著頭一口一口地吃東西。解休問道:“為什麼她端的東西你就能吃下去,我端的就全要吐出來?”
“他不吃魚。”辛晚樓替他回答。
*
許少央戴一頂白兔毛的帽子,披一件胭脂色的鬥篷,襯得她粉雕玉砌,愈發像兔子精成人。
她長了一副高門小姐的嬌貴樣,可卻也是棄月樓有名有姓的劍術高手。腰間掛一把長劍,名為麝月。
許少央一進門就機靈地笑起來,得意說道:“我從棄月樓宴上偷偷拿了吃的,這下可以少做幾道菜了!”
“你倒省事。”解休笑她,從她手中接過東西,又上前幫她脫掉她的披風。
許少央同辛晚樓打個招呼,抓住解休問道:“你什麼時候認識了一位白姑娘?我怎麼不知道?”
“什麼白姑娘?”
“你喜歡的那個白姑娘啊。”
“我什麼時候喜歡一位白姑娘了?!”解休震驚道。
“那姑娘不是還來棄月樓找你、還與你拉手嗎,”許少央疑惑問他,一會兒又若有所思地笑起來,“你這呆子,年紀都這麼大了,喜歡一個姑娘又不是稀奇事,怎麼也不告訴我?”
“我……可我哪有喜歡一個白姑娘啊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