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2章 千秋宴 “殺了我……你殺了我——”……
辛晚樓第二日猶在夢中, 忽而被人一陣大力從自己床上推下來。
她“咚”一下摔在地上，猛然將自己摔醒，腦袋懵懵的, 爬起來看床上那人。
沈羨亭幻聽幻視的症狀像是好些, 便對前夜諸事甩臉不認，愣是再也不理辛晚樓了。辛晚樓只覺得自己像是一個欺負了黃花閨女的登徒子，第二天被人從床上踹下來。她很是無辜, 沈羨亭卻很是強硬。辛晚樓在便不說話、辛晚樓在便不吃飯, 鐵了心要將她逼走；可到了夜裡他又聽見哭聲、恐慌得夜不能寐之時，卻又只有辛晚樓能安撫他了。
辛晚樓很苦惱。
“如此下去不是辦法，只怕這樣下去我都要被他逼瘋了，”辛晚樓懨懨說道, 她已連著三個晚上因為沈羨亭聽到哭聲而睡不好覺了, “解師兄，你們找到毓靈真人的下落了嗎？”
不提此事還好，提了此事解休便又抓狂起來。他怒道：“呵，人是沒找見，卻意外發現她前年在杭州賭坊裡輸了五十兩錢，趁亂跑了！她欠錢不還, 師姐派去找人的弟子被那賭坊扣下, 師姐硬是被勒索了一百兩才將那幾個弟子要回來！”
“這……毓靈真人，還真是……老當益壯——精力好得很呢！”辛晚樓為難笑道。
不日便要到萬歲千秋節, 此番乃是新帝登基後第一回。聞淙說著一切從簡，聞凇替他擬定的賓客名單上除卻皇族親眷、便只有幾個近臣。聞凇做事妥當, 聞淙對這張名單不曾有什麼異議，只多問一句：
“梁惇好說，為何還加上樑宴青？”
聞凇解釋道：
“梁大人妻子早逝, 臣妹本想著千秋節上旁人都琴瑟和鳴，恐梁大人落單，這才想著將小梁大人一併請來。可若陛下覺得不妥當，臣妹劃了小梁大人的名字就好。”
說著她便跪下，低頭抬手，候著聞淙手中那張名單。
“你說的倒也是，免得梁惇觸景生情，叫上他兒子也好，”聞淙將那名單放在案上，和聲同聞凇說，“阿沁，禮部的事務，你做的不錯。”
聞凇跪答：“多謝陛下，臣妹赧然。臣妹日後便要與陛下君臣分別、兄妹相離，如今還能在走前替陛下分憂，也不枉臣妹同陛下兄妹一場。”
聞淙聽後，無奈苦笑，說道：“阿沁，你一口一個‘陛下’，聽得哥哥心裡愧疚。”
“終究怪哥哥，不能一舉滅了色然，倒是委屈了你。”
“哥哥切莫如此說。為天下百姓，阿沁是願意的。”
聞凇只道。
“說到此……朕倒是在想一件事，”聞淙又將那紙摺子拿起來，挨個審視其上名字，“你忘了你六哥，怎不叫他來呢？”
他柔柔說著，聞凇卻不由一驚，脊背發涼。
“六哥？他……他不是……病了？”
聞淙點頭，漫不經心。
“可他畢竟是你我的兄弟啊，總不能因他病了，你便當沒有他呀，”聞淙疑惑皺眉，朝聞凇說道，“聞凇，這便是你的不對了。”
“叫他去千秋節宴上、見那麼多人，不是要他的命嗎？”
辛晚樓惱火地抽出不知春，一刀揮出，砍了竹叢一半。
解休輕嘆：“那能如何？人家現在是陛下，不直接殺了他、只軟刀子磨人，已是很大的恩賞了。”
“恩賞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