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他撫摸那劍上血跡,辛晚樓的心已提到喉嚨裡,似是都緊張擔憂得不會跳動了。
所幸沈羨亭很快松開手。
“昭華會幫我操持阿孃的喪事,我不必操心太多。她說我現在看著嚇人,要我緩幾日……”
他垂著眼睫,似是怎麼都想不通。一會兒又疑惑地側首望向辛晚樓。
“可我沒覺得我做錯了什麼事……我不是好好的嗎?”
辛晚樓心裡愈發害怕,便也不敢貿然開口,求助般地瞄向紫菱。紫菱緩步上前,便對沈羨亭說:
“殿下,奴婢先將劍收起來。您說放在哪兒?”
“劍?”沈羨亭問,“你說照流雪?”
“就放在這兒,我許久沒見過它了”
沈羨亭忽然又將照流雪拿起來,辛晚樓第一次見他拿起他那把驚世之劍,打眼一看便有人劍合一的自在風流。她未想過,自己第一次看他拿起照流雪,心裡竟生出難以抑制的、不祥的隱憂。
“原來在阿孃那兒……”
他輕聲呢喃。
“破光七式,還剩最後一式,”沈羨亭握著照流雪,忽然對辛晚樓說,“我今日教給你——”
“不要!”辛晚樓脫口而出,不免擔憂他若真將最後一式教給自己後會做什麼,“我不學……我今日不想。”
沈羨亭有些不解,神色一瞬間地黯淡,看上去有點失落。辛晚樓此刻卻不敢心軟,甚至補上一句:
“我真的不想……”
“好。”他抿唇淺笑,將照流雪放下。
紫菱插在話口中朝辛晚樓說道:“姑娘,小白方才被送回來了,奴婢帶您看一眼去。”
她輕輕眨眼。
辛晚樓點頭:“哦……好。現在就去看……”
紫菱轉頭用眼神叮囑福綿,要他看緊沈羨亭,自己引著辛晚樓快步出去。隔著門板,紫菱焦急說道:
“姑娘,奴婢怎麼覺得……”
她擔憂地蹙起眉頭。
“殿下昨夜去的不巧,恰好親眼見了沈夫人自刎,當時就昏過去了。今天醒來卻神色如常——不,看著比往日還好——奴婢原本以為他許是忘了……結果醒來就找劍……”
“那劍是太子——陛下送來的,奴婢們也不敢動。殿下醒來要來了劍,可那血跡他也不擦……”
紫菱急得要落下眼淚,辛晚樓說道:“他若哭一場鬧一場倒是沒事,如今這樣平靜,我心裡也害怕……要麼,我找解休去。”
她說著便要往外跑,紫菱連忙拉住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