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——”
“解師兄——”
那人登時丟下曠野螢,抱頭蹲在地上不敢動彈。解休被幾個撲上來的守衛抓住,毓靈劍被人奪下,他被人死死壓在地上。
“鄺螢,你怎麼敢……你個千刀萬剮的東西!你不得好死鄺螢!鄺螢,鄺螢——”
他在那幾人壓制下動彈不得,便只能沖始作俑者憤恨地呼喊。許少央的血順著冷水漫過來,沾在他的臉頰上。
他登時失了分寸,無助而悽慘地哭嚎起來。
許少央伏在血水之中,血水灌滿她一側耳朵。背上的劇痛令她的神智漸漸模糊,她聽不清解休說了些什麼,只知道他好像又哭了……
又哭……怕什麼呢?他總是哭……
“別……別哭了……”
她囁嚅著。
鄺螢的神情並無什麼波瀾,那隻死貓已然冷透,皮毛都失了神采。他對那貓終於失了興趣,便走上前去,撿起曠野螢,又塞回那人手裡。
那人失魂落魄,縮著手不敢接,鄺螢便將那刀死死扣在他手裡——
解休見狀,拼死掙紮,想去奪那刀子。可他疏於習武,如今只是案上魚肉,便眼睜睜看著鄺螢迫那人又要在許少央身上落下一刀——
“不要……不要——”他失聲尖叫道。
“鄺樓主要怎麼罰……解休替她……解休替她!樓主……樓主——”
解休苦苦哀求,額頭在地上撞得咚咚響。石磚的邊緣不算平整,割破瞭解休的額角,瞬時滲出血來。
“好啊。”鄺螢輕聲道。
解休一怔。
他瞬時癱倒下來,心裡暗暗松一口氣。
曠野螢貼著他的皮肉深深紮下去,猛一用力,在他脊樑處拉出極長一道傷口,彷彿要拆了他的骨骼,將皮肉也一同剝下來似的。
解休臉上露出痛容,冷汗頓時滲出。曠野螢卻並未停下動作,那剝皮拆骨的疼痛讓他不住發抖。
他熱騰騰的血也淌出來,化入滿地冷水之中……
解休側首,望著許少央昏睡的恬靜模樣。身上明明痛得發燙,可他心裡卻暗生慶幸……
師姐,你知道嗎?你和我的血,也算是融在一處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