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真無語!”譚妙真大喝一聲,將另外二人都嚇一大跳。她只覺這男人居心叵測、一裝再裝,而她二姐姐死心眼發覺不了。想到此處,她氣得一把將刀紮進案板中,轉身走了。
走出房門,她又氣不過,一把推開窗戶,扒在窗框上大喊:
“譚銜霜!你就是個傻子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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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總之那人與我二姐姐越走越近,可我從第一眼看就知道他不是個好人,只有我二姐姐傻乎乎地說什麼‘醫者仁心’,”念及此處,譚妙真忍不住翻個白眼,“她總這樣,善良得過了頭。”
“他居心叵測?”沈羨亭問。
“誰知道呢?興許連他被我二姐姐撿到都是算計。”譚妙真嘆氣,神色中透出怨氣。
“他在四喜堂住了三個月,隨身帶著一瓶藥水。我問他那是什麼,他也不說;我去問二姐姐,她只告訴我一定不能碰,不必放在心上。”
“後來我才知道,那是翦水花。他去棄月樓投毒的路上被仇家所傷、又被我二姐姐所救。待他傷愈,他便拿著那東西去了棄月樓。”
“再之後……我二姐姐便死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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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兇已經失蹤好幾天了。
譚妙真心大,只說他肯定是傷好離開了,心裡暗爽——這下沒人再惦記她二姐姐了。
只是他沒結藥錢。
這還是令她有幾分生氣的。
不過麻煩嘛,早走早算。錢不錢的無所謂了,只要她二姐姐沒被禍害便好。
譚銜霜與她不同,似乎有些焦心。譚妙真不懂,她近期對她這傻乎乎的姐姐頗有火氣,說道:“一個來路不明的家夥,走便走了,真不知道你糟心什麼……”
“你知道什麼?”譚銜霜有些生氣,“他身上那瓶藥可是……”
她忽然頓住。
“算了,”她沉聲道,“我還是別自己嚇自己了……”
阿兇走後,四喜堂又回歸了往日的忙碌。
她們依舊給女人與孩子看病,每日見到的男人唯有三兩藥商。譚妙真身強體壯,被迫當了她二姐姐的苦力,幹著往日裡阿兇幹的那些力氣活。她第一次有些想念阿兇,唉,嗚呼哀哉!
前日剛下過雨,地上塵土成了黃泥。踏羽全身黑而四蹄白,踩了泥便洗不掉,譚妙真本不想帶它出去,奈何今日訂的藥材太多,須得踏羽馱著。
她嘆口氣,搖搖晃晃地,騎著踏羽取藥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