拔刀的色然人與公主府的侍衛都未將刀收回,卻也不再敢上前動作。四下皆驚。
“放開。”他朝那按著呼樂與多稚其的侍衛喝道。
多稚其一受自由便崩潰大喊,小童刺耳的尖叫險些刺破芙蓉的耳膜。他喊叫後依舊不解氣,便在眾人都未曾反應之時猛地沖向聞凇,朝她身上下死手猛捶幾拳。
聞凇受痛,將那小童一下搡倒。
“昭華!”聞淙高聲喝止,轉而朝喬柯說道,“將公主帶回府裡,請個太醫去看。”
“我又沒病——”
“速去!”聞淙朝喬柯道,出聲打斷。
喬柯上前,無奈嘆氣,朝聞凇道:
“殿下,請吧。”
“簡直蠢物——”
靖帝扶著雙膝坐在榻邊,隨手抄起一個瓷杯便朝聞凇砸了過去。瓷杯在聞凇膝邊碎開,飛濺的瓷片險些劃了聞凇的臉。她瑟縮一下,卻不敢躲。
“你若不讓人動手打那單於、若不說什麼滅他色然大都——如今就該是我大靖因你受辱出兵、將那半個慶州城奪回來——何至於今日讓呼樂那女人找了由頭率先打我慶州?”
靖帝俯身一陣劇咳,聞淙上前相勸,靖帝一把拂開。
他指著聞凇罵道:“太子叫你忍一時,是因其後仍有大事——朕與太子真能委屈了你嗎?你非如此沉不住氣——你壞朕大事!”
靖帝揚手,聞凇猛地閉上眼。靖帝頓住,終究還是未忍心打她,只於榻上一陣猛咳,罵道:
“你這廝……給朕滾回你府上,將你那五百食邑——皆分給你族中那些姊妹去吧!”
聞淙遞一個眼神,聞凇心領神會,俯身而叩:“兒臣領旨。”
皇宮是她長大的地方,如今卻令她無地自容。聞凇提著裙擺,步伐飛快,發絲不算齊整、如那天一樣。
來往幾個宮人看著都面熟,皆是那日在喪儀上見過她出醜的。那些人朝她行禮,聞凇低下頭,便如未聽見一般,落荒而逃。
芙蓉駕車守在宮外,一見聞凇身影,剛叫一聲“殿下”,便見聞凇徑直鑽入車廂。
“走——”她在車內叫道。
隨她自宮內出來的香蘭無聲地朝她搖頭,芙蓉不敢多話,立時駕車而去。
聞凇藏在車內,這才忍不住哭了。此時卻聽聞車外行人議論,正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