辛晚樓不是不願同安長思說話,而是不滿門人因安長思一句話就攔路迫她的態度。她心裡猛地生出一股莽氣,喝道:
“告訴安長思,我偏不去。若要我來,讓他自己來請。”
說著,她便拉著沈羨亭徑直向前走去。
“宮主還是現在過去,”門人依舊攔在她身前,“安首領有令,求宮主別為難屬下。”
“你——”
沈羨亭忽而輕輕拽她一下,說道:“去吧。”
他輕聲說:
“他這般……恐有大事。”
辛晚樓咬住下唇,便將怒意按下不表。轉身大步往衍秀堂去。
她毫不留情地一腳將衍秀堂大門蹬開,不用她說話,安長思已從椅上起身跪下。
辛晚樓乜他一眼:
“呵,現在想起來誰才是宮主了?”
她在他讓出的椅上坐下,未讓他起。
沈羨亭跟在她身後走入殿中,卻未上前。他將門合上,便抱著雙臂靠在門板處,隱於陰影之中。
安長思已很習慣跪著同她說話了,並無半點異議,他只當沈羨亭不存在,說道:
“宮主出去這一日,長安城出了大事。”
“何事?宮裡來人找他了?”辛晚樓指指陰影裡的沈羨亭。
安長思小小地白他一眼,又轉回來,笑著說道:
“皇宮裡今日確實有人來搜,所幸咱們這位同宮主一併出去了,因此也不算大事——屬下說的,則是另一件,與陛下而言比襄王殿下失蹤更要緊的大事。”
“梁王昨夜,被梁王妃親手殺了。”
高吟吟殺了聞珏。
辛晚樓凜然一驚。
“為何?他二人不是一對鴛鴦眷侶嗎?”
安長思在地上變個動作,顯然是膝蓋疼,可辛晚樓依舊未讓他起來。他依舊跪著,又說:
“宮裡傳出來的訊息乃是梁王前些日子欲收一江南歌姬為妾,梁王妃善妒,便趁夜裡共枕時將其手刃了。”
“陛下病重,便由太子殿下全權負責此事,今日午後便將人拿了。”
安長思勾唇一笑,話鋒一轉:
“梁王妃善妒而手刃梁王……宮主信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