東宮還是太小,那獵鷹幾乎是剛飛起來就已鎖定那條領子,朝它俯沖下去,須臾便將那毛領子抓在利爪之中。訶息趕忙追上,遞給它幾塊生肉。赫舒喘著粗氣站在一旁。
“鷹……鷹還沒飛上天呢,就又抓到東西了,”赫舒喘道,“這東西就不是能在中原養的……”
訶息點點頭,毫不在意地赤手抓起生肉喂給獵鷹,指尖沾著溫熱的血水。
“殿下不懂這些,他是好心。”鷹吃完肉,她滿目欣然,順手又摸摸獵鷹的翅膀。
赫舒也湊上前去順毛捋那鷹的羽毛,她膽子有些小,撫摸那鷹時畏手畏腳的。兩人如此玩兒了許久,忽然見喬柯又扶著聞淙一瘸一拐地出來,一時有些尷尬。
訶息端著鷹,問道:
“你怎麼出來了?不是要養傷嗎?”
聞淙沒回答,眼睛亮亮的,盯在那鷹身上:
“能讓我拿一下嗎?”
訶息搖搖頭:“你拿不動。”
聞淙尷尬地輕咳兩聲,終究還是忍俊不禁:“唉,那便算了,誰讓你總嫌我文弱……訶息,一會兒有人來見,在寶生堂——”
“——設宴。”他抬起一邊眉毛,微笑著看向訶息。
訶息聽了眼前一亮,問道:“是誰?我來了長安以後,還沒有認識新人。”
“我家裡人,”他柔聲說,“人不多,你不必怕。”
說著,他突然想起什麼似的,又笑起來:“不對,是你得把鷹收起來,可別嚇到他們。”
“鷹有什麼可怕的?”訶息雖然不解,但還是讓赫舒把獵鷹藏到屋裡去了。
“對了,阿泠在哪兒呢?”聞淙問道。
喬柯回答:“在舞雩殿。”
“還在舞雩殿?”聞淙有些驚訝,“今日難得有太陽,怎麼不出來轉轉?”
“他從來了東宮就沒出過舞雩殿。”訶息隨意道。
說到此事,聞淙臉上露出些許無奈的神情。
“孤去看看他,”說著,他又沖喬柯添上一句,“讓寶生堂加一把椅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