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喂!”
沈羨亭回頭看她一眼,忽而問她:
“今日練刀麼?”
“什麼?”
“我想起一式,還未教你。”
辛晚樓點頭,惜字如金道:“現在。”
沈羨亭笑起來。
載雪居外又飄起雪。辛晚樓執刀在飛雪中打出一套刀法,細碎的雪花劃過不知春的刀刃,更添森寒。
沈羨亭裹一身大氅,抱一壺熱酒坐在門檻處。他小心地嘗了一口,辣得他呲牙咧嘴,嘆道:
“不行,我仍是喝不了酒。”
辛晚樓瞪他一眼,收刀上前,將酒壺奪過,道:
“那便還我——真是糟蹋東西……”
她仰頭灌下一大口,覺得渾身都熱了起來。
沈羨亭含笑看著她,不論酒量,只道:
“阿樓,你無道心。”
“道心?”
“你用刀只憑狠戾,而無道心。你那師父忘了教你。”
“殺手無心,談何道心?”辛晚樓喝光酒壺裡的酒。
“你要長出一顆心。”沈羨亭忽然道。
辛晚樓聽不懂,只見他忽然起身,走入載雪居。她收刀跟上,在他身後扣緊大門,將一切風雪阻攔在外。
沈羨亭脫下大氅,從某處翻出一個小瓷瓶。
那瓶子有些眼熟。
芙蓉玉露霜。
“浮翠想要,我猜是好東西,”沈羨亭有些困了,半睜雙眼看著她,“去都去了,順手多買一件,也送給你。”
辛晚樓盯著那小瓶子,半晌,極小聲道:
“困了就去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