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是進貢皇家的宮廷繡法,不過若說來源……卻是來自與此地不遠的百逾城。想必百逾有許多繡娘是會團針繡的。”
沈羨亭大喜過望,一時忘了身上有傷,道:“多謝娘子!”
動作太大,扯得傷口疼,他又暗暗抽一口氣。
二人點兩碗餛飩,坐在窗邊慢慢等。辛晚樓問道:
“你問那團針繡作甚莫不是真要學繡花”
“那你可當”
辛晚樓瞧他又露出那種討打的笑容,無語道:
“誰信你……我又不傻。”
“好吧,是我忘了辛女俠才貌雙全,”沈羨亭偏頭躲避辛晚樓抬手的劈打,服軟道,“是高吟吟——高吟吟給你繡的那件衣裳就用了團針繡。”
“真假”辛晚樓驚訝道,“我卻是沒發現……”
“那是一定,辛女俠是做大事的,衣服可都是我補。”
“找打”
“我錯了。”
此時餛飩端上來,沈羨亭能屈能伸,先給辛晚樓端過去,又擺好筷子勺子。諂媚道:
“辛女俠先吃一口,最近辛苦,真是多謝。”
辛晚樓接過筷子,受用道:“謝不謝的無所謂,你替我結賬就好。”
“……”
“百逾城在西北,沒日沒夜趕路也要一到兩日。事不宜遲,辛晚樓,我們不如今日便走”
她並未急著回答,而是慢慢嚥下口中食物,才問:“今日初幾”
“還初幾呢?今日既望——”
“還是別了,”辛晚樓放下勺子,勺中一個雪白滾圓的餛飩滑出,落入碗內,濺起滾熱的蝦皮湯,“你病還未好,藥要吃到月末。現時就走,藥要怎麼辦?”
沈羨亭愣一下,隨即淡淡地露出一點笑意:“你急什麼?我已好多了,藥麼,多一頓少一頓有什麼分別?”
“不行,”辛晚樓道,“我說不行就不行。”
她頗為蠻橫地將此事說定,便懶得再理他,重新撈起那個餛飩。
“唉,”沈羨亭支頤淺笑,瓷勺在碗中一下下輕輕攪動,蝦皮湯的熱氣氤氳而上,“阿樓可真不講道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