誰人能親自伺候皇帝?
自然是太監宮女。
鄭忠怎麼看也不像是宮女的樣子。
那隻能是太監了。
如此,鄭忠的身份不言自明。
程遠亮的目光之中,閃過了一絲驚訝,更是不由的潛伏著一絲凝重。
連帶著他身邊的金山衛諸將,以及青村中前所千戶餘大興,紛紛露出遲疑和一抹不易察覺的擔憂。
這人竟然就是新近,那個被三寶太監收為義子的幸運傢伙?
如今更是擔著總督擴建操練水師的鄭忠?
金山衛指揮使程遠亮怎麼也沒有想到,這個看著年紀輕輕的人,竟然就會是鄭忠。
程遠亮還在驚訝之中。
鄭忠卻是深得兵法要義,乘勝追擊:“將軍是要與咱家搶飯碗?可不興這樣啊……”
說著話,鄭忠目光似有似無的向下,掃過程遠亮的兩腿之間。
這人,不虧是自小長在宮中。
深得不帶一個髒字,譏諷懟人的本事。
剛剛程遠亮還在要和他論軍中官階,鄭忠他就立即還擊。既然你程遠亮要比較,那不好意思,咱是宮裡的人,要比較你得先切掉些東西,才能來比較。
一旁,早就心中積怒的青村中前所千戶餘大興,終於是忍無可忍,嘭的一張,手掌重重的敲在身邊的桌子上。
餘大興咬牙切齒:“鄭公公,這是在羞辱我等?要與我等一較長短?”
最後一句,餘大興的語氣分外怪異,眉目之間略帶些挑釁。
現在是永樂朝。
軍人的地位,不比文官差,更不比宦官們差。
哪怕。
鄭忠如今是三寶太監鄭和的義子,更是暫為拓林村新建水師總督。
餘大興依舊是說出了這些很顯硬氣的話來。
就連一旁的齊子安,也不由的看向帳門前的鄭忠,在擔心這位剛剛春風得意的水師總督,會因為這個一較長短而同樣大發雷霆。
他能控制住,自己想要砍了程遠亮和餘大興的念頭。
但是齊子安不敢保證,鄭忠會有一樣的忍耐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