於是,若是現場的零散鹽商與兩淮本土鹽商團結起來。
徽商將會直接成為墊底的存在。
晉商代表之一,手握十萬鹽引的王博厚,是如今兩淮乃至於大明全境,最大的一位鹽商。
朝廷每年在鹽課上,施行綱鹽制,將天下按地區分為十綱,每綱鹽引二十萬,每引可兌食鹽三百斤。
每引,或折銀納稅六錢四厘。
稱之為窩本。
另有稅銀三兩,公使銀三兩。
窩本算是買資格證,所費不多。
稅銀,大抵算是營業稅。
公使銀,則是運輸費。
如此,王博厚每年,可以從兩淮等地,獲得三千萬斤食鹽!
需要繳納窩本六千四百兩。
稅銀三十萬兩。
公使銀三十萬兩。
合共六十萬零六千四百兩白銀。
當然,這六十萬兩白銀,不是全部都從兩淮走賬的。
雞蛋不會放在一個籠子裡。
王博厚在兩淮之外,也有鹽務營生。
但,還是以兩淮為重。
所以,他坐在了現場鹽商的第一把交椅上。
而如今,王博厚正在與人爭吵。
對方的口音,有些偏向吳越。
那人是浙商。
出身自浙江溫州府南部。
名喚汪汝潤,專心經營兩淮食鹽,每年掌握著三萬鹽引。
“兩浙兩廣也有鹽場,偏偏都要跑到兩淮,如今都沒錢掙了吧。”
開口說話的是王博厚,說的很有氣勢。
錢袋子支撐著他,有這份不給任何人面子的膽量。
而他與汪汝潤的爭吵,則是因為今天一開始,汪汝潤閒言碎語,都在說他王博厚吃進的利益太多了。